红尘执剑洗年华,浸渐江湖花未发。
飘然一剑随风落,回首相看已天涯。
——丙戌年寅月萧山题
冷一笑成为我的弟子了。
最近一段时间私塾是放假的。
冷一笑日日来寻我,到后来我干脆让他住在缺月居了。
缺月居原只有我一人,日日安静,自打有了冷一笑,便有声有色多了。
他不是甩飞了剑,就是划破了自己的衣裳。
当年我师傅教我练剑,我可是只看了一遍剑谱便能融会贯通了。
师傅教我时也颇为省心,往往把剑谱丢给我自己看便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教导一个反复学习也不会的孩子。
我瞧这孩子怕是鲜有学武的天份,便唤他来道:“师傅教你读书可好?”
读书走科举之路,对冷一笑这样的穷苦人家倒是条门路。
“练剑只是防身用的。不过,一旦你学富五车,便自然有能力召集人保护你了。那时,你佩剑倒是拉低了你的身份。”
冷一笑垂头,有些泄气地放下了剑。
“如果我读书,能像如骅私塾里的屠先生一样吗?”
我低下头,心道,一个私塾先生有什么了不起。
“要是你能读好书,能够融会贯通,那你就能成为朝中大宰。”
我昨日承诺他,要保护他,让他不被人欺负。
学剑可以不被人欺负,但是当了大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不被人欺负。
冷一笑抬头,眉尺惑然:“大宰是什么?”
我转身,自东廂耳房内拿出一本大武朝官职录递给身后的孩子。
哪知我一转身竟没看到他。
他还在院子里站着。
“你发什么愣?”
“我看到师傅走了,还以为师傅你生气不要我了。”
我没好气地问他:“我生什么气?”
“我怕师傅你嫌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