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跪。”
阿宝不知他为何翻脸比翻书还快,但也不敢造次,瘪瘪嘴,又规规矩矩地跪好。
‘为什么他犯了错道个歉就完了,为什么我犯了错就要罚跪和打扫院子呢?’阿宝如是想着,然后非常自作聪明地来了句:
“我错了,对不起。”
九郎一愣,想了好半天才陡然明白她的鬼心眼。然后气得笑了,忍了忍,绷住嘴脸,压着嗓子道:
“那就跪好。”
阿宝眼睛瞪得更大,几乎占了小半张脸。
‘怎么就不一样呢?’
最终阿宝也没有跪够两个时辰,因为在这之前,她又忍不住得睡着了。
而在这期间,九郎去会见了一位深夜突然造访的客人。
那客人一身红衣,脚蹬高靴,腰间紧束,身量比绝大部份的晋国妇人都要高挑些,容貌明艳不可方物。
可是那人一见到九郎二话不说便是一辑到底,久久都未曾起身……
那夜,除了栖梧院里的几个心腹,没有知道那人曾经来过。
更没有人知道,她与九郎都曾说了什么。
只是那夜过后,便见阿宝依然呆在栖梧院中安安稳稳地捱着她的受罚生涯。
于是便出现了,一个胖乎乎的娃娃身上斜挎着一个小布包,布包里装着满满当当的零嘴儿,吃一个零嘴儿,便抱着大大的笤帚扫上几扫,然后再吃一个零嘴儿……直到天黑,栖梧院里的地面也没有打扫完……
一定是栖梧院实在太大了,一定是的。
还有,如果没有人注意到这胖娃娃又掉了一颗门牙,变得更丑更滑稽了的话。
一切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