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雨过天晴不久,所以地上的积水都不可能被晒干,路上有着许多的水坑若是行人不注意的话就要踩去。
不过在数千精兵的踩踏之下泥水全都迸溅了起来,溅在盔甲之上,士兵不曾动摇,这些小风雨而已。
而此时暮色又要降临,等到晚些时候西南道的凉风就要吹,这个时节的西南道晚上还有些冷的,城头上站着的七人一直望着下面的几人一直在闲聊,风吹着他们,能将他们这七位一流大师晾在这里吹冷风的估计也就只有大正朝的监天司洪落愚有这种气魄了。
洪落愚现在才想起瞧着城头上的七人,这七人可是杀人凶手,而且很识趣的在面对四千大军的敌视下不曾打算逃跑,这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也避免了无辜的伤亡,所以他也喊道:“七位,你们自己下来吧。我腿脚不便不想上去了。现在要么七位走下来与我说话,或者七位被人抬着下来给我看一眼,不过若是抬下来的时候你们多半是不能见人了,我这些年越发见不得血,所以还是七位自觉点好。”
众人听见洪落愚的话,可真的有些想笑,杀人如麻的监天司洪落愚竟然说怕血,可真是最好笑的笑话了。
七人对视一眼跃下了城头,不过他七人周围都是堆满了人,这下可就是真的想要跑都跑不了的。
杨潇低着头,不与那三人有着任何的眼神交流,害怕被洪落愚看出端倪来,另外的四人倒是自然了许多。
七人仔细看着洪落愚,同样是平淡无奇,不过就是显着老态,估计是活不了多久时间了的。
如日暮西山,最多在临了的时候还有光辉温度,再过段时间应该就要变成冷汤冷饭无人问津。
“洪大司长果真是大正朝廷的栋梁,竟然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将我们在西南道的计划全盘打乱了。可笑我夜命一直以为一切都是稳操胜券。”那位一直为领军之人自,他的身份自然比姚舒楠的高,所以知道的事情更多,此次刺杀便是没有杨潇他们都会发动,一切都是为了未来,没想到这么隐秘的计划竟然都被大正朝廷的人知道了。
虽然镇世王府的凌衍的确是死了,可现在自己几人也要死了,组织早些年已经损失了太多人,现在每损失一个都很痛,四人再折损在这里,天下便是动荡起来他们也不能火中取栗。更重要的是既然洪落愚都在这里了,或许他们其他地方应该也会出现很坏的事情。
洪落愚从来没有小瞧这帮人,他慢慢地说:“原来你就是夜命,夜枭的亲生父亲,不过我猜夜枭应该都晓不得他的父亲还活在这个世上吧。陛下这些年一直于天下各处寻找你们的藏身之所,剑坟和北地都找了个遍,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就是在我大正疆域之上。后来仔细想想,西南道这边朝廷一直心有余而不愿出力,毕竟吃力不讨好,所以这边自然而然就成了你们的最佳藏身之所。再者西南道山高皇帝远,你们真蛰伏下来一动不动除非我们将西南道掀翻了来找。”
这筹划刺杀凌衍一事原来一直都是夜命做的,而他居然还是枭洪山夜枭的父亲,这件事可着实让大家吃了一惊,不过夜命倒是神色淡然,说道:“我们父子之情早就断了,再者入了组织便没有亲情而言,我们只有一个信念,活着便是为了让我们的信念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