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因为那一块足以抵得上自己将近一年酬劳的碎银子特意给凌衍和南意思安排了一靠窗的位子,还有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过来,凌衍便跟着小二过去换了衣服,整个人看着才精神一点。
因为小镇的地理位置原因,小二这些年在酒楼里见过的人形形色色,有粗鲁莽夫,有威武将军,有文质书生,有高贵佳人,但他一眼看着便觉得眼前这个只是穿着件普通百姓家的灰色布衣公子身上的气质更加出彩,比前些年看过的季蚩部落酋长独子还要更有贵族气质。
凌衍也没在意,轻轻拢勒一下头发便走回了南意思旁边,看他正看窗户外勾栏子,里面已经有着一些人早早地就准备着,卖艺的江湖人还没来,倒是一对说书的老瞎子和自己的小孙女先到了。
勾栏子里有人了,看客自然也不会缺少,反正对于哪儿的百姓来说能看看听听都是可以的,特别是无聊冬日这样的季节。
凌衍靠着窗,看着外面轻轻说道:“京城也有勾栏子,只是表演的形式比这里多,以前小的时候倒是喜欢看,不过大了才知道那些个都是哄人的,也就不再喜欢了,没想到在这里又看见一次。”
南意思也没回话,饭菜上来后只是埋头吃东西,让得凌衍都怀疑到底他是不是脑子有病。看凌衍还在看外面,南意思饭都还没吞下去说:“多看一眼,你就多饿一分钟,再说多一个看的于所有人都是无补。”
“也对,那吃吧。”凌衍转过注意力开始吃饭,这一路一直都是在赌,赌这个南意思来不来把自己从札木齐次手里救出来,幸好赌赢了,不然哪里还能吃这顿饭。
两人吃好便踏出了酒楼,路过勾栏子时看了一眼里面的那对说书人,虽然凌冽寒冬,但爷孙两穿的也不太多,老头说起话来冻得有些发紫的嘴颤抖得不停,一同的小孙女手上拿着个泥土捏的盘子在看客前走来走去,偶有人丢下一两个铜板看着才七八岁的小丫头便弯腰说声谢谢。
“看了这么半天也不打算送点银子去?”南意思打趣道,凌衍笑了笑,自己不是菩萨心肠,哪里会普渡众生,再说这样的人多了,自己难道都去帮哪有那个心。
不过,在多走了几步之后凌衍又停下了脚步折身回来,不是改变心意,只是听见那老头突然说起了剑坟坟主十年之后出坟以长恨出一剑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