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或许在寻常官员眼中是极其神秘的事情,但在段平这一级别的人来说根本瞒不住,段平是官场上的老江湖,眼光之毒辣自然不用多说,杀破营为何这么做段平就算不知道耶猜得到一定点,虽然他也只是怀疑。
“凌衍,人性是多疑的,一旦开始怀疑,那便是很难收的。杀破营如此做应该就是怀疑你父亲的死和陛下和洪落愚那老鬼有关系,我猜的对不对。”
凌衍沉默不语,只是突然觉得一直盖在自己身上一块遮羞布被人恶狠狠地扯了下来,好冷。许多事没有开门见山之前还在有着余地。但一旦说开了便真的是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就像凌衍一样。
这件事一直是卡在他心里的刺,一直剔除不去,准确地说他内心里也不认为这件事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只是许多时候可以不让自己往那个方向去想。
按道理来说,这些年大正帝对于自己的确不错,将沐春嫁给他,虽然去了自己世袭罔替的王位但给了自己一个更有实权的官职,并且一直在提拔自己。
并且那件事也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年的叛乱是由大正帝一手策,所以凌衍不愿意去想,现在被段平赤裸裸地揭穿他很不爽。
凌衍冰冷地看着段平:“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会让我觉得威胁?或者还是你以为可以完全猜测我会如你的心意,将大正的江山毁于一旦。”
段平摆手,笑道:“当然不会,你若如此做那就是自寻死路。但我觉得你现在得到的还是太少了。大正朝如今能有这样庞大的疆域,超过三分之二是你父亲打下来的。而你作为镇世王唯一的儿子,却只能当个小小的监天司司命,你甘心吗?”
“那又如何,你怎么知道我会不甘心,你的看法不代表我如此看。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呵呵,凌衍,如果你能看看现在你自己的眼睛,那就能看见一种东西叫闪躲,犹豫,不确定。可惜你现在看不见。我大胆猜测一下,未来你会成为文人书生常常说的清君侧的那个侧字。”
凌衍轻轻笑了笑,说:“段平啊段平,不愧朝廷上最能说话的大臣。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我在街上看过一家人,那家人很平凡,男的做了个苦力,女的磨豆腐,夫妇俩供着自己孩子上学。虽然过得很清贫,但胜在知足。恰巧我觉得自己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所以你说的这些或许要留给后人说了。”
“你信自己说的这些话吗,凌衍,你敢大声说这些都是你的心话?”段平突然大声喊了起来,“你自己心里也在怀疑,你有着查询这件事真相的欲望。这欲望很强烈,特别强烈,摸摸你的心,听听他是不是渴望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