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直街的一座酒楼三层雅室。
孔颖达也慌了。
他对神机、神策二卫最清楚不过了。
没有皇帝的命令,不能擅调。
可现在二卫动了,这表示皇帝回京了,或者皇帝有旨意下达给李师和李沂。
看着酒桌前的唐俭,孔颖达急问道:“陛下回京了吗?”
唐俭摇摇头道:“我刚从议政堂出来,并未听说陛下回京之事。”
孔颖达紧蹩着眉头道:“不行,必须搞清楚陛下回京了没有。莒国公,恕我失陪。”
说完一拱手,也不管唐俭生不生气,径直而去。
看着孔颖达的背影,唐俭微微一叹。
他后悔了,不该与孔颖达勾结,发动今日这场暴乱。
内阁刚刚得到粗略统计,午后的暴乱,焚毁民宅三百多处,官府衙门一处,八百多人受伤,十一人死亡。
这已经不是原本设想的请愿了,而是罪恶。
唐俭后悔了。
可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抓起桌上的酒壶,狂灌了几口。
唐俭甩袖而去。
……。
依旧是金陵西城一座并不奢华的宅子里。
只是经过一天的时间。
崔尚、崔杼的脸色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已经得知承天门外那场暴乱,得知了杀人和放火。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不,准确地说,崔尚是有所预感的,但利益让他忽略了这一点。
二人的脸色如土,再无昨日会见两位皇妃时的不怒自威。
怎么办?
“怎么办?”崔杼问出了口。
崔尚老嘴一蹩,咬牙道:“事以至此,只能不做二不休……拼了!”
“拼了?”崔杼傻眼了,“宗尹兄,怎么拼?”
崔尚眼神阴暗地说道:“我在城外安置了三千人手。”
崔杼大惊,“宗尹兄,你这是……这是……要谋反吗?”
崔尚冷哼道:“到了这一步,不谋反还能有活路吗?难道回家坐等灭门?”
崔杼脸色忽青忽白,最后牙一咬道:“宗尹兄说得没错,那就拼了。有这三千人,趁着官府还没觉察,你我逃离京城不难,只要回了博陵、清河,我们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崔尚轻哼道:“逃回博陵、清河,无非是晚死了几日。”
崔杼为之一愕,“宗尹兄想要如何做?”
“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