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旨一宣,群臣面面相觑。
不是太后监国,首辅辅政吗?
房玄龄微微一叹,心道,原来,皇帝早有安排。
李恪恍然回过神来,挥袖道:“这不过是陛下离京前的旨意,可如今陛下被段公围困于邠州城,想必此时早已身死,这旨意有何用?本王是唯一的亲王,理应由本王监国……。”
“润王。”李靖轻叹道,“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懂,陛下早已防到你居心叵测吗?”
李恪脸色惨白,突然嘶声道:“那又如何?他死了,还能治本王罪不成?没了皇帝,你们总要选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对吧?我,你们看看本王,正合适是不是?”
所有大臣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同情和可怜。
到了这个时候,谁都明白了。
皇帝既然防备到了,就不会被李恪得逞,哪怕李沐真在邠州遇害,李恪也无法得其所愿了。
李恪看见诸臣的眼色,心中的愤怒、不甘、恐惧已经将他击垮。
“本王说的绝非虚言,朱雀门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你们……还有你们……还有你……李靖。都得死,都得死,明白吗?”
李靖悠悠道:“秦王说李恪类我,确实没错,你们父子连失败都相同。李恪,你难道就没想过,大军围困朱雀门这么久了,为何没听见宫外守兵前来禀报?连个内侍都没有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用说李恪感到奇怪,连殿内所有人都在奇怪。
房玄龄虽然猜到了,但依旧想不通,李靖、马周是怎么做到的?
李靖转向程知节叹道:“宿国公啊,你……你不如令郎啊。”
程知节的脸色狰狞,他自然是知道李靖口中的令郎,不是程处嗣、程处亮,而是程处弼。
可到了这一步,程知节自觉已经无路可退,他厉声道:“李靖,谁胜谁负,此时尚未定论,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死了,你们……你们都得陪葬。”
李靖摇摇头道:“朱雀门叛军,皆已被长林外卫控制,宿国公还有什么凭仗,不妨都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