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仁国进了府门,一抬头就看见屋内那一群官员,他的脸色忽地一沉。
看着面前的房玄龄深深一叹,“房公啊,何止于此,何至于此啊?”
房玄龄都快哭出来了,“袁公公,老夫也是不觉莫名啊,老夫从没有与他们商议过任何事……他们自己前来,与老夫何干?”
袁仁国看了房玄龄一眼,低头轻声道:“事已至此,多言无益。陛下口谕,房公入宫觐见。房公,随咱家入宫吧。”
说完转身欲走。
房玄龄心中一激零,一把拽住袁仁国,同时一侧身,挡住屋内的眼睛。
“公公,你我相识多年,当知我房乔之为人,今日房氏一族生死关头,望公公体恤,稍稍透露些,让老夫也好替家人有个准备。”
看着房玄龄惊悚的神情,袁仁国哀叹道:“房公啊,咱家也是个新附之人,自身难保啊。”
房玄龄心中一痛,屈膝欲跪,“恳请公公救我房氏满门,老夫这里给公公下跪了。”
袁仁国连忙伸手搀住房玄龄,“房公,你这是做什么,这是要折煞咱家啊。”
“公公,事关一家生死,老夫求你了。”
袁仁国一叹,低声道:“咱家说不了别的,只是陛下在宣房公进宫前,曾与咱家有一对话。陛下说,知道朕为什么这么恨房乔吗?咱家答道,陛下是怨恨房玄龄替陛下谋划宫变,害得太宗冤死。陛下摇摇头道,不。至少不全是。朕还没有那么狭隘,各为其主,朕还是能理解的。朕恨房乔,是因为他身为国士,当有良知,明明有能力可以阻拦秦王屠杀二府,却为了从龙之功,一己私欲,做了个掩嘴葫芦。”
房玄龄蹩着眉头思忖起来。
袁仁国轻喟道:“房公啊,陛下虽未及冠,却胸襟似海,颇有城府。若无今日朝堂之事,房公一门,应该无虞。可……可你看看里面,……哎!”
房玄龄突然拱手道:“某谢公公金玉良言,不管今日房某是生是死,某都念公公大恩。请公公稍候片刻,容某与家人诀别。”
说完,不待袁仁国反应过来,房玄龄不管正堂群臣,冲入内院。
袁仁国愣了,跺着脚嗔怪道:“我说房公,这是圣人口谕,哪有让陛下等的道理?”
……。
甘露殿中。
李沐的对面坐着李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