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一副无辜状,“房司徒此话太过偏颇,难道只许他们暗杀本王,孤却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吗?孤可是当朝摄政王。”
房玄龄跺脚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殿下怎能屈打成招呢?”
“呵呵,屈打成招?房司徒位列朝堂十几载,见过听过的屈打成招之事,还少吗?何必在乎多这一件?在孤的地盘,孤就是王法,谁敢忤逆,孤就让屈打成招。”
房玄龄气得手指乱颤,“你……你……殿下这是全然不讲道理了。”
李沐一听,瞪大了眼睛,扭头对李师道:“李师,孤没听错吧,房司徒现在在和本王讲道理吗?”
李师道:“房司徒确实说殿下不讲道理。”
李沐仰天哈哈一声,却全无笑意,眼神束成一条线,紧逼着房玄龄道:“讲道理?孤初来京城,就想为国为民为朝廷为陛下做些有益之事,孤想讲道理来着。甚至等孤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得知陛下在尔等的帮助之下发动玄武门事变,夺我父亲江山,杀我父兄,孤还是想讲道理,可他们只想耍留氓,不想跟本王讲道理啊。新政还没发布,就有人泄密,引起动荡,差点天下大乱。含光门外,若无护卫拼死相救,孤早已魂飞魄散了。所以,孤入乡随俗,也不讲道理,学着耍留氓了。结果,房司徒跑来,又要和孤讲道理了,这叫孤如何是好?”
房玄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成了惨白色。
李沐的话显然已经毫无顾忌,君臣之礼、一切禁忌,都被李沐无视了。
可房玄龄知道,皇帝正等着他的消息。
“殿下,泄密和暗杀两事,陛下都没有参与,老臣可能用性命担保。”房玄龄说着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只是企望,能打动李沐。
李沐古怪一笑,盯了房玄龄好久。
“房司徒追随陛下这么多年,看来还是不了解咱们的陛下了。”
说到此处,李沐向李师招了招手。
一份口供递到房玄龄面前。
房玄龄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颤抖着手接过。
却迟迟不敢打开来看。
望着李沐似笑非笑,嘲弄的眼神,房玄龄一咬牙,打开来看。
瞬间冷汗从额头上滴下,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