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能想到,他自然也想到了。
岑文本大喝一声,“不好”。
拔腿往太医署方向跑。
房玄龄一见岑文本跑了,只能一撩衣摆,追了上去。
可怜这两个加起来都超过一百的老头儿,恐怕近十年来都没有这么拼命地跑过。
其实二人想得都对。
如果真是李世民要除韩仲良而后快,那么太医署内必有凶险。
兔死狐悲,韩仲良毕竟是当朝尚书,一国之相。
可以有很多种死法,却偏偏是这种最不堪的死法,让房玄龄、岑文本有种兔死狐悲的廖落和悲戚。
而现在,李沐快马而去,万一真撞上了再次行凶的场面,那就是大唐末日了。
房玄龄、岑文本能够想像,那将是如何地血腥和狰狞啊。
二人算是用出了吃奶的劲奔跑起来,在二人心里,哪怕是跑到就死,只要能够阻止这场祸事,也算为国尽忠、死而无憾了。
而在场的一众官员们,都面面相觑。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有好事之人突然拔腿追随着房、岑二人的背影而去。
于是,从众心理作祟的官员们,一呼百应,追着前者而去。
数百官员在皇城中玩起了马拉松,还是中老年马拉松。
这种场景,百年难遇啊。
可房玄龄、岑文本二人赶到太医署前时,才发现李沐已经将抬着韩仲良的禁军截停在一座石砌小桥边。
而李世民也已经赶来了,他就在当场。
房玄龄、岑文本二人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只听见李世民暴怒道:“李沐,你这是何意?莫非朕还会害韩爱卿不成?”
声嘶力竭之言,令房玄龄、岑文本二人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打了个激零,莫名地暗想道,难道不是你干的?
李沐一样声色俱厉地针锋相对,“陛下害没害韩相,臣不知。但韩相在皇城遇刺重伤,此事不假,谁能保证此地会不会还有刺客欲加害韩相?”
“那你待如何?”李沐说得没错,李世民还真不敢保证,无形间气势弱了几分。
李沐道:“臣带有良医,可送韩相回臣府中救治。”
李世民一蹩眉头道:“韩相已是重伤之身,耽误一时,就多一份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