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对微臣的青睐,臣谢殿下提携之恩。”
李沐呵呵笑了起来,“起来吧。”
“是。”李义府恭顺地站起身道,“以微臣私见,殿下选臣治理石见,所要的应该不是教化倭人,而是牧化。”
“哦?”李沐有些意外,虽然从李义府往粥中铲沙之事,对他的心性有些了解,可对于李义府的思维敏捷还是有些惊讶,“你为何这么认为?”
“殿下对臣的了解应该不多,在臣看来,无非就是之前在钱塘府外施粥棚往粥中铲沙一幕。”李义府低头回道,“殿下之所以不选象孔惠元这般正人君子前来石见,传播圣人之道,无非看中了臣不拘一格的行事方法。加上石见并非大唐疆土,而是倭国之地,如此加以验证,殿下所图,便不难猜了。”
有点意思,李沐微笑地点点头。
“那你会如何在石见牧化倭人呢?”
“回殿下话,臣在国子监就读三年,曾对日后为官总结过几句话,石见虽为大唐租界,可唐人稀少,治理之事,还得靠倭人。所以,臣以为这几句话用得上。如果殿下想听,臣可以一一说于殿下听。”
“讲。”
“狡吏恃智,其勇必缺,迫之可也。
悍吏少谋,其行多疏,挟之可也。
廉吏固傲,其心系名,誉之可也。
治吏治心,明主不弃背己之人也。
知人知欲,智者善使败德之人焉。”
李沐闻听,点头不止,李义府确实是个人才。
准确地说,他是个不得多得的干才,而且是个能背黑锅的干才。
他总结的几句话,对于牧化倭人,有着指导性的作用。
“那你认为自己属于上面哪种人?”李沐笑问道。
其实这话李沐不应该问,因为这属于明知故问,如果对面换做是象孔惠元这般正人君子,那很显然,会伤了他们的心。
因为李沐的问题带着讥讽之意,这是这些正人君子不能忍受的。
可李义府丝毫不为之所动,他依旧恭顺地回答道:“微臣自以为是狡吏、悍吏,更是治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