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
“殿下是如何将臣与殿下的身世联系起来的?”
李沐道:“先父亲卫常玉见过你,不过常玉只听得先父称呼你表字,且只记得一个重字,却以为这是你的名字,这才阴差阳错,无法找到你。”
李百药闭上眼睛,细细地回忆着,他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常玉该死。”
李沐脸色一沉道:“李侍郎休要逞口舌之利,常玉与孤有大恩,如今又为孤为死,你若再对他不敬,别怪本王无情。”
李百药微笑道:“臣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再怎么说都比常玉那小子年长数十岁,说他该死亦不为过。不过殿下既然不乐意听到,臣不说便是。”
李沐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臣还有一个问题。”
“讲。”
“殿下身边可有一方白玉佩?”
“有。”
“可否让臣一观?”
李沐从胸口取出玉佩,递给李百药。
李百药双手接过,仔仔细细地验看了一遍。
然后递回给李沐。
“殿下想必已经从许胤宗口中得知臣的过往。”
“略有所闻。”
“那就不必再让臣多费口水了。”
“李侍郎还是原原本本说吧。”
“遵命。当年确是臣将沈氏送进太子府的,那是武德九年四月初。”
“武德元年,隋炀帝被宇文化及指使校尉令狐行达缢杀,吴兴太守沈法兴以宇文化及弑君之罪,发精兵六万北伐,连克毗陵、丹阳,割据江南十余郡。之后,自称梁王,建都毗陵,改元延康,设置百官。”
“武德三年初,隋江都太守陈稜以江都降唐,唐委任陈稜为扬州总管。不久,陈棱在江都被李子通围困,陈棱困迫危急,送人质到沈法兴和杜伏威处请求出兵援助。梁王世子沈纶奉梁王令,率大军救援陈稜。”
“不想,沈纶与杜伏威中了李子通的计,反倒相互攻击起来,李子通因此轻易攻下了江都,再回师击败了沈纶数万大军。自此,梁王的溃败已经无法挽救。”
“没多久,李子通攻下梁王都城毗陵,梁王率残兵退至吴郡,在吴郡再次被李子通击败,当时吴郡有越人部落,梁王原是想去投奔的,可在半路终究是后悔了,梁王此时已经走投无路,一时英雄气短便投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