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人向方阳告罪一声,分别回去,拿上四把钥匙,带着方阳前往梅庄后方一处假山旁,打开了一条黑漆漆,直通下方的甬道。
四人在前面引路,方阳紧随其后,在打开一道又一道寒铁所铸的铁门之后,几人终于来到了一处数丈方圆的圆顶平底黑牢之外。
方阳抬眼看去,只见一条儿臂粗的铁链,自圆顶正中延伸下来,而在铁链的下端,挂着一个正正方方的铁笼。
笼中,一个满头白发,四肢被铁链锁着的邋遢之人,正斜躺在笼底,无声无息,似死了一般。
方阳回头冲黄钟公等人一笑,接着他冲黑牢一伸手,“四位庄主,请!”
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他先进去,黄钟公几人在外面将铁门一关,那就玩笑开大了。
而等是人都进了黑牢之后,方阳才走了进去。
他走到悬挂于壁顶的铁笼下方,抬头看着无声无息的任我行,朗声笑道:“没想到,当年纵横江湖的任教主,竟然落得今日这步田地,当真是可笑,可叹!”
哗啦!
随着方阳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铁链相击之声,被锁在铁笼之中的任我行,动了动,缓缓坐起,他转头看向下方微笑着的方阳,眼睛一亮。
“哈哈哈哈!”
任我行认出说话之人是方阳后,仰天大笑,“老夫还以为今生今世就在这黑牢渡过,难见天日,却没想,今日竟能再见故人一面,也算是老天待老夫不薄了!我们当年封禅台一战,算起来,到得如今,也已经有一十二年时间未见了吧。”
“没想到任教主在这不见天日的黑牢之中,还能精确的知晓时间流转,看来任教主是有心愿未了,时时想着脱困而出啊!”
方阳看着大笑的任我行,也是一笑,开口道。
“那是自然,当年老夫被东方狗贼暗算,囚于这西湖之底,此等大恨,老夫未手刃东方狗贼之前,又怎敢忘却!”
言毕,任我行扫视了一下站于一旁的黄钟公等人,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身子猛然前倾,双手抓住儿臂粗的铁栅栏,急声问道:“你乃是华山门人,怎能到得此处?莫非……这东方狗贼已经一统江湖,将你华山给吞并了?”
“任教主不必多虑。”
方阳见此,自然知道任我行在担心什么,他摆了摆手,“东方不败自从当上教主之后,除了前几年为了立威,和我五岳剑派打了几场。之后,他便不再涉足江湖,便连日月神教,也是收缩势力,已经不与正道冲突,这些年来,江湖上可是安静的紧。”
随着方阳的话音落下,坐于铁笼之中的任我行,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若东方不败真的已经一统江湖,那威势之大,可以想见,莫说他能不能出得了这黑牢,便是出去,想要报仇雪恨,也不过是一句空谈而已。
方阳话音刚落。
“你这人好生无礼,都已经闯将了进来,此刻才说见谅,又有何用!”
老三秃笔翁闻言,握着支大笔,一指方阳,气愤道。
“不得无礼!”
黄钟公见此,忙伸手止住了想要上前动手的秃笔翁。
等秃笔翁退下后,他才上前冲方阳一抱拳:“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方阳。”
方阳微微回礼,吐出两个字。
黄钟公闻言,看了看倒地的丁坚两人,眉头微微一皱,这丁坚和施令威两个,武功可不低,从方阳动手传出的声音,到他们几人赶到,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但这两人却已经倒地不起,黄钟公自认,若是自己对上丁坚两人,虽可胜之,但绝对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制住两人。
由此,可见这方阳的实力之高,远在自己之上。
而自己的几个弟弟,武功却都不如自己,若是贸然和方阳动起手来,自己这边怕是输多赢少。
自己等人奉东方教主的命令,在此看守一罪大恶极之人,却是不能出半点差错。
不如先看方阳的来意再说。
想罢。
黄钟公,冲方阳一笑,伸手虚引:“方先生,来,里边请!”
说着,他便当先引方阳往梅庄之中走去。
方阳在经过站着的秃笔翁等三人身旁时,微微一笑,他右手轻轻向后一挥。
在黑白子等人惊讶之下,而瞪得老大的眼睛注视下,只见躺在地上,被封闭全身穴道的丁坚两人,竟缓缓起身,两人坐在地上,惊惧的看了眼继续和黄钟公往前走去的方阳。
而只这一手,方阳便镇住了原本还有点跃跃欲试的几人。
这,也是方阳为了少点麻烦,给江南四友来的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一下,他们与自己的实力差距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