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说着,走到屋子中的圆桌边坐下,一指对面的圆凳,“来,先坐下。”
等方阳坐下后,佟湘玉才开口:“小方,你上来找额是有啥事嘛?”
“也没什么事,就是按我们商量的,我刚才已经去衙门见过娄知县了,把郭芙蓉的事情和他仔细说了说,他老人家知道后,答应我不会再追究此事,但要求我们一定要求得善人们的原谅。”
方阳看着对面满脸笑容的佟湘玉,说着,“所以我准备带着小青去上门道歉,郭芙蓉现在心情不好,就算了,让她一个人静静。”
“还是小方你有本事,能说服娄知县。”
佟湘玉眼睛一亮,娄知县的脾气她也知道,虽然公正无私,但同时也倔的要命,想要说服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现在听方阳说已经说服娄知县,她这心也算是放下了,要是连娄知县这关都过不去,那他们商量好的计划根本就没法执行。
但她想了想,接着开口:“你考虑的比较周全,郭姑娘现在这个样子,确实还是留在店里比较好,那你准备啥时候带小青姑娘出发?”
“尽快吧,最好是现在就出发,争取在天黑前把事情办妥。”
方阳毫不犹豫的回道,他自有他自己的打算,只是不能跟佟湘玉明说。
“不用这么急吧,慢慢来就行,这么多路,也不是一个下午能赶完的,还要和善人们解释。”佟湘玉惊讶的看着方阳,出言劝说。
这十八里铺、白石桥、黑风岭……雌雄双煞得罪的人各地都有,虽说直线距离都不远,但是这来来去去的,要绕一大圈,那路程可就不低了,恐怕得走上个两天才能都赶一遍,况且还要和善人们详细解释,到时候要花多少时间就不一定了。
“这点掌柜的你放心,我自有打算,天黑之前准能赶回来。”
佟湘玉见方阳不愿细说,她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嘱咐方阳:“那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额看现在也差不多到饭点了,我叫他们早点开饭,你吃了饭再走。另外,顺便把你要留下的事情宣布一下。”
“掌柜的,我……”
方阳刚想拒绝,却被佟湘玉直接打断,她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额现在就去吩咐大嘴备饭。”
方阳冲一扭一扭走出房门的佟湘玉抬了抬手,还想说点什么,却见佟湘玉根本就不理自己,看来她这是打定主意要留自己吃饭。
方阳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既然人家这么热情,自己要是非要驳人面子,那就太不厚道了。
佟湘玉听白展堂这么说,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反而大义凛然的用扇子一拍李大嘴胸口,对白展堂作出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额说的寒风,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大嘴心中的寒风,这比吹在身上,还要让人感到寒冷和痛心。”
“好好好,我多嘴,您继续!”白展堂缴械投降。
佟湘玉傲娇的白了眼白展堂,靠近方阳:“大嘴是额们的兄弟、家人,你让他在这寒风中经过黑暗的一早上,在他脆弱的心上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你看看,原本多么开朗快乐的一个人,现在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再看看这双无助的小眼睛,额的神啊!连额看了都痛心不已。”
说着,佟湘玉伸出双手,一把将方阳的手抓住:“事已至此,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你就没有听到你自己良心的大声疾呼?难道……”
方阳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就一个点穴的事,到佟湘玉嘴里,已经上升到自己良心疾呼了,这嘴炮的威力真不是盖的。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佟湘玉,方阳倍感无奈,他在白展堂吃醋的,阴沉的眼神下,连忙把手抽了回来:“掌柜的,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我这就给他解开。”
说着他就要起身,准备给大嘴解穴。
哪知道却被佟湘玉一把按了回去:“很好,你的觉悟还是很高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件事,只要大嘴原谅你,额也就没有什么话嘞。”
方阳闻言,长呼口气,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结果……
“但是!”
佟湘玉微微一笑,笑的方阳心里发毛,“大嘴的事情额先不说,但是因为你点了他,就导致他不能做饭;他不能做饭,就导致额们店就没法接待客人;没法接待客人,就导致额们赚不到银子;赚不到银子,就导致额们要喝西北风;额们喝不用喝了!”
正说的兴起的佟湘玉突然改口,她一把抢过方阳拿出的银票,仔细看了看,辨别真伪。
等确定是真的后,她见上面用朱砂写着‘五十两’三个大字,连忙把银票揣进怀里,接着放肆大笑,笑的连身子都往后仰了仰,都快露出后槽牙了。
她拿扇子冲方阳扇了一下:“你这是干啥嘛!怪不好意思的。”
方阳见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身体却很诚实,拿起银票来一点都不手软,感叹果然还是银子好使,一下就打发了贪财的佟湘玉,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承受她多久的音波攻击。
“这是应该的,毕竟是因为我,才给店里造成了损失。”
方阳冲对自己竖起大拇指的白展堂笑笑。
“小方真是懂事!”
佟湘玉笑着走到大嘴身边,一拍大嘴,“小方,待会你就帮大嘴把穴解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