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山这还哪听不出味道来?他脸一苦,随后在贺子峰的对面坐了下来:“哦哟,我的贺老板哪,侬就不要埋汰我了,这、这这这、这真真的家丑不可外扬啊!”
“再怎么不可外扬也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贺子峰指指刘万山:“我说你也真沉得住气,这点我贺某人佩服,佩服!”
“唉!”刘万山长叹了一口气,问贺子峰:“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上海滩现在还真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贺子峰玩味的笑了笑:“乔家胡同的九凤曲园刘厅长没少去吧?听说昨天来了个女校书,吹拉弹唱无一不会,那声音……啧啧啧,如黄莺出谷,喜鹊春啼,单单是吐那么一句话,都能腻死人哪!”
刘万山尴尬的笑了笑:“贺老板果然知道不少事啊。”
贺子峰没有接话,他定定的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刘厅长,有第一次,就难保有第二次,你真的希望自己就跟这杯茶似得?”
“贺老板哪,我……唉!”
看到刘万山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贺子峰站起身来,他伸手拍拍刘万山的肩膀:“很多事,是要看有没有这个心,只要有了这个心,就能成事!”
“贺子峰,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贺子峰微微一笑,这个“您”字,完全看出了刘万山态度的转变,他笑着俯身,趴在刘万山耳边说了什么,随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那天上午,刘万山办公室的门一直紧闭着,找他办事的人来了一茬又一茬,可都被他回绝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办公室里做什么,但是贺子峰心里却非常清楚。
傅筱庵没管住自己的裤裆,这就给整个伪政府埋下了一个雷,导火索就握在贺子峰的手里,什么时候点,他说了算。
整个伪政府看起来宁静异常,贺子峰却知道它在等待一场欲来的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