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兰主教嘴里发苦,深吸口气,看向了那位女仆长——
那位女仆长眼睛微眯,笑容甜蜜,只见那粉唇轻启,便再次问道:“沃克兰主教,请问,您这时候来这里,所为何事?”
“我,我……”
沃克兰主教张口想要回答,却感觉自己的舌头好像僵住了,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黑暗在脚下蔓延,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深渊,难以形容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朝他迫近。
所幸,在这片暗潮当中,沃克兰主教仍旧能够保持头脑清明,不幸的是,他仍旧能够保持头脑清明。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被按下了停止的按钮,这位贵族教会的主教失魂落魄地站在黑暗中央,大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我不该来的!’他内心后悔。
‘但是,这是冕下赐予我的使命!’他在挣扎。
‘不,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是这种结果了……’
“唉……”
沃克兰主教恍惚中发出一声长叹,仿佛脊椎都被抽离了一般,挺拔的身躯一下子变得伛偻下来。
“瑟琳娜女仆长,不知道您能否……”
这位年仅中年的主教愁眉难展,迟疑片刻,艰难发问:“停下法师学院的建设?”
他舍弃了自己的骄傲,用一种乞求的姿态试图让面前的这位女性一时心软,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越是如此,面前的这位女性就越是不可能放弃。
“沃克兰主教,您应该知道,”女仆微笑依旧,“这是不可能的!”
沃克兰主教身体一颤,失落嚅嗫道:“是的,我知道了……那么,我也不打扰了……”
中年人木然将两边门扉合上,把那张黯然的面容关在了门外,一下子,办公室里的气氛就又活跃起来了。
“完美!”齐格勒微笑称赞,也不是知道是在说杯中茶水,还是在说刚才的表现。
拉蒂妮亚也咧嘴一笑,趴到了办公桌上,“这下那个女人该吃瘪了!”
塞万提斯喝了一口自己亲手泡的茶,对水温和滋味都感到很满意,“贵族教会打了头阵,接下来会是谁?”
“谁知道呢……”女仆拈起面前一缕金灿灿的发丝,轻笑着,“谁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