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稍微整顿兵马复向临淄赶去,帛书则由齐国旧臣送往辽东,家小扣留,免得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五日的时间,辽东便传来消息,愿意举辽东六百里地归附秦国,不敢有违,可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也,韩信随即派五千秦军前去把守,顺便向田横送去消息,告诉其齐国已亡,不必这般执拗。
当日田横乘船而去,经过两日方才来到岛上,庆幸的是上面还有渔民,使得这些人并没有生命危险,田横也在岛上生活了下来,被岛上的人推举为长者,治理岛内事务。
临淄城中,李左车陈平韩信三人面色大喜,角落内坐着田詹,脸色忧愁,行事畏畏缩缩,甚是可怜。
陈平饮酒一杯,率先开口道:“我本答应陛下不破齐国,便不回咸阳,未曾想齐国竟如此不堪一击,十天未到,齐国尽灭!与十几年前相比,真愈发相似啊!”
“而今诸国寂灭,所存者不过是楚国也,吾来时衡山六百里被秦占据,剩下的郴县城被汉夺去,三家分楚,仅留楚汉,可顺势而攻,今韩赵魏齐存而覆灭,不知文信侯与广武公可班师回朝否?”
韩信长舒一口气,“今临淄初破,齐国不稳,吾等不急于一时,况且从齐国攻打楚国,似乎更加简单,雎水是界限,亦是破楚之所在也!”
旁边的李左车在旁稍微颔首,不过依旧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侯爷,吾等来此数月都未回城,加上陛下年轻,若是有些风言风语,为之奈何也?”
“依老臣之见,班师回朝也无妨,毕竟连下三国,功高难赏也。”
首位的韩信只是微微一笑,“吾与陛下情同手足,岂可怀疑于我,今若回咸阳,齐国复乱,一统待何时耶?况田横尚在,不可轻敌,留下无妨!”
陈平见状,只得颔首道:“侯爷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先将田詹一家老小带往咸阳,求陛下加封侯爷为王便是。”
且说韩信带领一千人马向田横的八百士卒追了过去,直至凌晨,方才赶上,见是田横,大为惊讶,只得上前与之周旋。
“汝为齐国丞相,竟穿王袍,当真是精明啊,既然擒不了田詹,拿你回去也无妨!”韩信心中有些微怒地说道。
“大言不惭!”田詹丝毫不惧道,随即打马回身来战,韩信举枪相迎,两人枪戟来回,不分胜负,虽说田横只有八百士卒,和秦军相战绰绰有余。
只是交战过程中,又有秦军赶来,田横自是不敢恋战,而且这个时候田詹按照道理来讲已经逃出北城,使得田横没有任何顾忌,再次骑马向东北逃去,直接来到海边,同身上的钱财换了几艘小船,竟向着海上逃去。
韩信骑马来追,见此情形,眉头微皱,身后的副将当即上前道:“启禀将军,渔民尚有船在,追是不追?”
看着远去的船只,韩信稍微摆手道:“海上风浪甚大,且四方不可分清,追之不易,逃走者乃是田横,不足为虑,由他去也,吾等擒了田詹,此子便无栖身之处,何必冒风险选在今日铲除,徐徐图之即可。”
众人皆是颔首,随即向着临淄方向赶去,还没走到一半,韩信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派士卒前往辽东赶去。
原来此刻韩信才知道田横的意图,那就是一直把他往海边引,然后使得田詹有机会回到辽东防守,也算得上调虎离山。
且说临淄城外百里,陈平追田詹直至凌晨,齐王担惊受怕,一路上所有的东西几乎全部丢弃,那些大臣跟不上田詹,只能四散逃去,陈平见到臣子全部斩杀,加上田詹做的是马车,宫女侍从又被秦军砍死数百。
百里之地,使得田詹身边还有王后和一子,以及数十名护卫,可是辽东却还有六十里的路程。
马车内,田詹脸色发白,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今齐国灭矣,比起几十年前,亦是狼狈至极,孩儿,汝可投降秦军,保全血脉,吾死而无憾,另外爱妃可另嫁于他人,何乐而不为也。”
那王子已经吓得口不能言,唯有爱妃啜泣道:“大王去哪,臣妾去哪,却无相弃之理!若被秦军抓获,臣妾无非一死,有何可惧!”
田詹听闻王后如此说,心中大为感动,当即认真道:“爱妃真深情也!”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