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平说话间,李左车已经展开帛书观阅:其言曰:“秦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今天下已得其二,楚齐未下,诸公远在齐国边境,行事谨慎,久而不得齐,朕心忧矣,故铤而走险,邀楚汉鸿沟相聚,志在牵制霸王,今彭城兵符虽有,却无大王发号施令,故而定不敢轻易进兵。”
“且齐国田詹有德无才,须防着乃田横也,今田横守临淄,与田氏兄弟居于辽东,齐国六十三城,以公之力,可一举夺之也,切不可优容寡断,宜速战速决也!”
“诸多言语,概不多徐,城池即下,重重有赏!”
李左车看罢帛书,心中大喜,当即打断两人谈话道:“今彭城有兵无王,吾等何忧也,趁今夜,直接驱使向北,逼近临淄,齐国不战而降也,且秦军三万士气正盛,若在等,天气严寒,事不成也。”
“且齐国靠海,若是缓攻之,必然不可,若是其渡海逃去,有地未擒王,终为隐患也,田横略有谋才,事缓则功败矣!”
韩信在旁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转而认真道:“公言之有理,择日不如撞日,晚间时刻,吾便长驱直入,攻打齐国城池,趁项羽不在,围剿临淄,最为稳妥。”
“将军所言极是,还需早早出兵,既然如此,某就先退下了,明日将军所至之处,乃是齐国失地之时。”陈平缓缓道。
当晚韩信便带领一万士卒,从齐国边疆进发,一路势如破竹,直至天晓,竟占据齐国三十二城,后有李左车带领一队人马,前去说降,致使得齐国二十九城不战而降,真可谓一日下一国也。
齐国临淄城中,田詹还像以往般上朝办事,未曾想国臣未奏诸事,反使得士卒狼狈入朝,和衡山之事情何其相似!
“启禀大王,齐国六十一城,三日尽数归于秦国也!”士卒仓促道。
“昨日来报不过失去数城,今日为何秦军驻扎城外!真匪夷所思也!”田詹震惊道!
项羽来到鸿沟与胡亥把酒言欢,丝毫不知道秦国的想法,加上有美酒佳肴,楚姬赵妾陪伴,便将诸事抛诸脑后,尽情享受。
不过三日的时间,刘邦与张良也赶到鸿沟地界,两人对于会晤的事情似乎不太重视,主要是缓解与霸王的紧张关系而已。
此刻的项羽与胡亥正在三角殿宴饮,听闻汉王前来,当即起身迎接,胡亥见项羽心中不悦,有些开导性地说道:“不管如何,汉王终究是王爵,吾等自然要亲自接待,不知霸王心中有何顾忌,以至于迟迟不肯动身。”
项羽放下手中的杯子,沉吟片刻道:“非项某无情,当初义帝在郴县遇害,天下无动于衷,偏独汉王,独当一面,欲要与我较高下,袭取会稽,然终究无所成也,今日来见真不知其以何种面目见我!”
“哎,霸王息怒,此事早已过去,今日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国家大事,享乐之日渐短,霸王何必挂怀此事也。”胡亥淡然道。
项羽听闻稍微颔首,“君所言甚是有理,今日且不与刘邦计较,看他如何见我才是。”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三角殿,向着有刘邦的殿首走了过去。
张良立在刘邦身后,表情很是平淡,反倒是刘邦见到项羽二人走过来,慌忙大步上前,“两位贤弟,为兄远道而来,都无恙否?”
这使得胡亥有些发呆,有些讪讪地回答道:“安好安好。”
而一旁的项羽根本不去理睬刘邦,反而有些不善地说道:“哼,事情如此,何来无恙,倒是汉王大度,可发兵衡山,可发兵会稽,天下似乎皆是汉之疆土。”
“哎,此言差矣,为兄只是想稳固边疆而已,何必这般在乎也,今日事定,有何好说,吾等皆是一朝之臣,不提过往也罢。”刘邦略显无奈道。
项羽欲要开口,却被胡亥压了下来,抢先道:“两位都是楚人,莫要这般斤斤计较,还是坐下谈比较好,诸事皆可细细来谈也。”
张良亦是附和道:“如此也好,诸多过往,以此尽释前嫌,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