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城中,张芸儿已经怀胎三月,胡亥本欲举行庆典,但想到国家还未一统,便将此事放下,邀请三公九卿,共同商讨伐齐大计。
殿内陈平蒯彻王陵栾步一列,蒙毅扶苏冯正等人一列,胡亥脸色说不出喜忧,只是比往常稍微淡定一点。
公卿礼毕,胡亥方才高声说道:“自先帝统一以来,秦分崩离析,列为诸国,尚且有列为爱卿尽力,使得秦国土地失而复得,有望再临四海也。”
“今齐楚为忧,楚分为二,是为霸王和汉王,势均力敌,不可强求,反观齐国,土地千里,虽有田横之辈,尚不足虑,故而还需诸公效力,定计策,伐齐国,且稳住楚汉,方为上上策,众卿家为此有何妙计也?”
陈平乃是谋臣之首,早知晓胡亥心中所想,便出列道:“启禀大王,御与四海不过是一时之事也,伐齐自是当务之急,臣以为稳住楚国,则事可成矣。”
“现如今倒不必担忧刘邦,英布彭越守定陶彭城,藏荼据北城,章邯王陵在巴蜀,据临江,李由李迈守荥阳陈留,皆是将才,况蒙恬南征百越,试问九江如何出兵,陛下攻打齐国,只需一计也。”
胡亥闻言,心中大喜,当即催促道:“爱卿速速言明,朕重重有赏!”
“多谢陛下厚爱,陛下所忧不过是楚霸王从后方出兵而已,如此邀其与会,便不再有后顾之忧也。”陈平颇为低声地说道。
“将其大王引出彭城,只是不知其有疑心否啊,此举还需三思而行啊。”王陵颇为慎重地说道。
胡亥不可置否地颔首,并未言语。
卢绾见共尉这般举动,便继续说道:“想来衡山王识时务,能够明白天下所归,最为可贵,然群臣有何见教,说来无妨。”
那帮大臣心神恍惚,哪里敢说话,谁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场晚宴,竟出现这般局面,司马衷身死,共尉只是愣愣地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既然大家如此,不如选择一方吧,愿意随大王迁往九江的站在左边,愿意留在衡山的站在右边,然吾难以保证右边如何,但可以承诺左边绝对无事。”卢绾很是认真地说道。
剩下的九卿几乎全部站在左边,唯独太尉和新任丞相站在右边,全部都是共敖一族,共尉的叔父和伯父,两人脸色很是坚定,丝毫没有改变的道理。
曹参见状,防止卢绾做出歹事,当即上前劝慰道:“事情到此地步,实在是吾等不对,然秦军在外,防守郴县还需吾等汉军,故而望两位还是站在左边吧。”
太尉身穿绫罗,头带长帽,欲要走向左边,却被丞相一把抓住,“贤弟,吾等身为老臣,荣登三公之位,今生死存亡之刻,奈何不如司马家族耶?”
“兄长,为今之计,非吾等左右,还需三思行事啊,况大王尚在,此番对立,得不偿失啊。”太尉有些无奈地说道。
丞相闻言,心中愤懑,紧握拳头道:“死便死,有何好说,司马父子尚能为吾族捐躯,汝为何不可!”
两句话说的太尉哑口无言,也不再向着左边战去,丞相这才整整衣衫,颇为大义凛然地说道:“卢绾贼人,欲以何为,休得这般猖狂!”
卢绾在旁,心中大怒,欲要持戟上前,却被曹参拦住道:“卢副将切莫动手,吾正好有事安排,且留他们一命也好。”
“如今郴县有义帝陵墓,就让他们守陵吧,也不枉人间走一遭了,不知副将意下如何?”曹参言语很是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