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武君多虑了,秦残暴无道,故而无才,韩信方显,况此人未曾经历战事,区区执戟郎中,纵十万精兵与他,未必能成事也!”陈余紧接着说道。
张耳与赵王歇皆是纷纷点头称是,“那依太尉之见,当若何?”
赵王歇话音未落,陈余便有些不在意地说道:“静观其变,无需发兵,就先让秦军摆好阵势,再去攻打也无妨!”
“以逸待劳,乃是良策,就如卿言。”赵王歇赞许道。
众人议定,唯独李左车闷闷不乐,想来若是韩信无才,秦君又岂会给他三万士卒,况秦朝之中李斯、冯劫等人皆在,若为庸才,岂能不上奏,由此可见,韩信必定不凡,而今赵王却不重视,未免有些大意,只得讪讪离开。
井陉三十里外,陈平得到了大致的消息,现如今赵国长城乃是李左车,股肱乃是陈余张耳吗,只要垮了一人,亦或是意见不一,秦便有取胜之道。
韩信端坐一旁,见陈平若有所思,便试探性地问道:“先生莫不是有何妙计?今秦赵相近,当若何也?”
“将军就不要取笑与我了,赵国人才济济,一时难以攻下,倒不如且看楚国如何行动,吾等也自有对策。”
“陈余张耳独揽大权,素来傲慢,殊不知赵国谋略过人者独广武君一人,故而对付赵国有两计也。”
“其一乃驱虎吞狼,离间广武君,其二乃是乱赵之兵,离间张陈,以广武君缜密行事,必然死守行径,如此秦无望矣,离间广武为上策,张陈有权,两人反目,赵国必乱,然有广武守城,此乃下策,如今且看楚国如何行事即可,毕竟北方上有齐燕,赵亡,齐燕齿寒,若使二国不静观其变,需得楚国出兵,方可化解。”
韩信闻言,颇觉受益良多,很是欣喜道:“先生之言,胜过三军,赵国之下城,先生乃首功也,如此那便操练士卒,观形查势即可。”
韩信话音刚落,旁边的陈平有些慌了,急忙阻止道:“将军如此行事不好,此人虽有过错,活罪难逃,死罪可免,未有寸功,而斩吾卒,更难行事啊!”
“宁可败,不可有乱我军心者!”韩信依旧认真道。
那士卒彻底崩溃了,有些仓促地说道:“启禀将军,末将一时过错,还望恕罪,日后必然尽心尽力,为将军分忧!”
然而韩信并不领情,左右侍卫齐齐上前,那士卒根本容不得反抗,便被斩首示众,使得一干人等不在言语,静听吩咐。
回到账内,陈平被韩信的行为吓了一跳,有些劝慰地说道:“将军此举,离心离德,日后万不可为之,况且人心难聚,需从长计议。”
“吾心中知晓,此乃杀鸡儆猴也,将岂能惧士卒,否则焉能成大事耶?”韩信颇为认真地说道,陈平闻言,稍微颔首,便不再言语。
韩信要着力攻打赵国,必须了解其中情况,派到赵国打听的秦人倒也能带回来一些消息,现如今赵王歇不问世事,主要政事由陈余张耳负责。
另外广武君虽然在赵国,陈余张耳有事情会去请教,但不怎么尊重,况且赵能够立国,广武君有计谋不假,更重要的是陈余张耳用兵取胜,故而左右尊卑分的清清楚楚。
陈余张耳两人也是草寇而已,当初见始皇帝驾崩,二世根基不稳,各地民生哀怨,随着陈胜吴广起义后,两人顺势在赵地起兵。
陈胜吴广事大,故而陈余张耳并没有引起秦国的注意,数月之间,竟然能够自立成国,并将赵国王室请出来,就是当今赵王歇,从此便有了赵国。
张耳当初乃是魏国名士,六国之前,乃是外黄令,后国灭出游,遇见陈余,两人皆好儒术,相谈甚欢,遂成为忘年交,张耳年龄要比陈余大二三十岁,陈余向来尊重张耳,乃以父礼侍奉张耳。
自从两人成为赵国股肱,地位平起平坐,当初两人都是魏国名士,陈余以礼待张耳,乃是尊敬,现如今两人地位相等,陈余敬重张耳,本希望其能回敬,而张耳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晚辈尊敬长辈应该的,故而有些隔阂,只是没有导火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