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只是颔首,随即低声道:“殊不知,魏国多数土地非秦一家所得,那楚国何曾吃亏,五百里之地,寸土未让,不依旧和魏交好?”
“故而水无形,兵无常,人心不可估量也,且与魏交好,不管魏豹态度如何,只需让楚国知道,秦魏亲如一家,虽为故技,然楚未可知也。”
胡亥手扶额头,颇为不信,有些叹息地说道:“爱卿所言,大体可以,只是如此行事,未免有些鲁莽,况且魏豹为人凶狠,万一斩杀来使,岂不是自取其辱。”
“朕觉得直接攻取大梁就是不错的想法,爱卿以为不妥?”
陈平略作思考,颇为认真地说道:“启禀陛下,那大梁乃是魏都,城墙厚重,以云梯不可攻,前时攻破,皆是计谋也,二次项羽攻破,乃是以围城之法。”
“现如今北为定陶,我军围攻之消息若走漏,项梁岂会坐以待毙,毕竟唇亡齿寒,如此以来,秦以恶兵反致使得魏楚交好,徒劳无功,反为他人承接桥梁也。”
胡亥并未着急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王陵,“王爱卿素有妙计,以为陈平之言如何?嫌隙莫要因国事而偏见!”
“启禀陛下,臣觉陈平之计天下无二!”言语很是笃定。
“恩,朕考虑不周,陈平聪慧,无人能及也,只是和魏交好,没有谋臣啊,栾步、陆贾皆有要事,况此行危险重重,谁人敢担此责任?”胡亥很是忧虑地说道。
陈平很是熟练地看向了王陵,而王陵则是连忙摆手,“某有计策而后发,不能随机应变,出使之事向来以帛书为重,今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好生思量才是。”
这番话引得胡亥大笑,“爱卿所言,于己有理,然此计乃陈平所出,就由陈平为使者吧,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启禀陛下,定不失所望,事成之后以帛书告知陛下,还请陛下趁早发兵,攻克定陶!”陈平颇为自信道。
范增听罢项羽所言,有些无奈,“哎,当日老夫却有不忍,试问贤才谁愿斩杀,以至于如今局面,老夫乞求大王发兵追回韩信。”
旁边的周兰,平时颇为敬重范增,在旁很是恭敬地说道:“启禀大王,莫不如某带兵前去,将韩信追回!”
项羽面色略带嗤笑,“追回?恐怕有些难度吧?出了彭城四面皆是坦荡之路,不知汝何处追寻?难不成天下之大,出城便可知其去处?”
“启禀大王,老夫知道其去处,只要大王愿意出兵即可!”范增很是激动地说道。
“哦,你且说说看!”项羽甚是疑惑地问道。
范增稍微抚须道:“启禀大王,北上乃是齐国,并无大才,不过是贵族当政,若灭,犹如反掌,西为相国所守护之地,殊不知楚国逃民,全部斩杀,那韩信绝非庸庸碌碌之人,因此不往西行,东为楚帝,若在其帐下效力,无异于自投罗网,故而老夫以为韩信定会往南而去,只是秦汉不知选也。”
项羽闻言,颇觉有理,随即让周兰率领一千人马前往南去追赶韩信,周兰领命之后,一千人马星夜兼程向着南追去。
从灵璧直接追到衡山郡边界,丝毫不见韩信的踪影,尽管确定了方向,寻找一人,依旧犹如大海捞针,难以完成。
搜寻数日,周兰并无所获,只得回城复命,项羽本来就不重视韩信,故而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命人赏赐范增和周兰,以表宽慰。
楚国诸事不提,且说赵国边境有泾水之险,边疆数城虽然被秦攻破,但依旧是有恃无恐,蒙恬为此也不想多费兵马,便让彭越驻守晋阳,以观后效。
而胡亥自新郑拿下之后,轻税减负,集聚粮食,目的就是为了攻打魏国大梁,此刻大梁西南皆是秦地,分别是英布、李迈、李由三将驻守。
咸阳城中,仅有王陵和陈平在左右,至于扶苏已经被胡亥派往临江,目的就是为了教习民众休养生息,注重德教。
同样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用整天催促自己立后的事情了,这也使得胡亥轻松了不少,终于可以认真地收复失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