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来了。
那便是继任的丞相刘屈髦。
公孙贺该功成身退了,所以在刘彻和他本人的促进下,刘屈髦顺利站上风口,重开立嗣之争。
他骑一匹雪青马,马蹄承着春风得意,一路疾行,带着数十名卫士向这边来了。
“丞相到了!”
李广利以一如既往军人的习惯,在马上向刘屈髦作揖问候。
李广利和他什么关系呢?是亲家关系,当初他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刘屈髦之子时,只是因为他是中山靖王之子,倒没有想到这位涿郡太守上位会这么快,这么顺理成章,就直接成为朝廷的宰辅。
“将军好!”
刘屈髦打着招呼,回身对身后卫士道,“你等暂且退下,在后面等着,本相与将军有话要说,记住,此事机密,勿要多言。”
李广利会意,马鞭只轻轻一抽,有灵性的马儿立即撒开腿,将后面一群卫士甩开。
“你不要看太子外表柔弱,可是内里性格倔强,与陛下性格有些相似,如此下去的话,他终有一天父子要反目的。”
“这……果真有那么一天,太子被废了,那依丞相之看法,又会是谁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呢?”
“这……”
见李广利犹豫不决,刘屈髦扬鞭策马,尽量与李广利靠得近些,说话的声音也轻了许多,“依本相看,陛下最喜刘询。”
“哼!就是那乳臭未干的小儿么?他还不够格吧?”
李广利轻蔑地撇了撇嘴,“哪轮得上他这个野路子出身的呢!他可是被莫名贬到民间生活过的,那玉儿往哪里放呢?”
“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他虽年纪不大,可其现在却是当今后宫最得宠的曾皇孙啊!”
“哎,正是因为圣意难料,因此末将才求助丞相啊!”
李广利朝刘屈髦倾斜着身体,进一步陈明利害关系,“末将与丞相是儿女亲家,日后胶东王登基,一定不会忘记丞相之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