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愚兄一走之后久去不归,亦可让她改嫁完事,然后二老就烦劳贤弟帮忙照顾了。”
话毕,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方绢帛,交到司马迁手上,“贤弟请看一看,尽可以确定一番,如无不妥之处,就请转交给夫人。”
司马迁拿过来一看,
却是一首诗。
此诗写得沉郁苍凉,蕴含无尽歉意,司马迁看了片刻,一时间语塞,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
往日玩乐,一同郊游饮酒,他们只觉得苏武性格有些刚烈,却不想他竟然也有如此之柔肠。
已经过了咸阳西,司马迁向苏武揖别道:“此去一行,仁兄尽可以放心前去,此次出使,乃陛下之博施德惠,以义还义,相信仁兄不久即可荣归,到时咱们同饮庆功宴。”
苏武还了一礼,
随后打马而去……
转眼就是端阳节了,而刘彻也不甘寂寞,口谕李延年在未央宫中举办了盛大的歌会,在场君臣同欢共舞,直到日暮残晖时分,才各自尽欢而散。
许多年了,大汉官员的车驾从来没有这样拥挤在尚冠街上,尽管是大家看到丞相公孙贺的车驾都纷纷自觉让道而行,以示尊敬,但他还是觉得这比平常慢了不少。
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可以利用这时间想想白天的事情。
闭上眼睛,是什么画面,是刘彻骑着汗血宝马在校场上风驰电掣的雄姿、和大臣们一起吟唱《天马歌》的潇洒,这统统都使得公孙贺惊异于他的精力和才思。
显然,刘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享受的,是从天马身上感受到征.服的快.感,一种“九夷来服”的满足。
他哪里像一个已经五十多岁的人呢?天子就是天子!
公孙贺在心中感慨。
可他的心境却一点没有因为歌舞而有丝毫的愉悦。
那次大宛之战的最终获益者是谁呢?哦,就是那个用将士的鲜血垒起高冠的李广利。
此战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大肆封赏,李广利做了海西侯,李敢与上官舛调任少府。
凡参与此战的将领,或被任命为诸侯相,或是升任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