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就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外面的树影,隐隐绰绰。
他还在心里嘲笑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心境还是这样毛躁,散朝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多时辰而已,陛下一定有要紧的事情处置,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该有空了。
于是,
他又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包桑过来了,张骞赶忙起身见礼道:“公公辛苦了,陛下他……”
“让张大人久等了,只不过陛下今日确实太忙了,你可不知道,虽说许多事情早朝时通过了廷议,但诸多具体事务都要由陛下一一听有司陈奏,实在是错不开时间呢。”
两人刚刚说了一些话,就看见宗正和廷尉出了宣室殿,又嘀嘀咕咕地向宫外走去。
陛下所要解决的事,
怎么和宗正牵上关系了?
莫非宗室又出了一个败家子?
多年来,特别是担任未央宫卫尉的经验告诉他,陛下召见宗正和廷尉,一定是事关诸侯王或宗室,但这话他又不便直问,皇室内部的事情,外臣是不能插手的。
他就拐了一个弯说道:“下官离京数月,这朝廷是又要举行什么大典么?”
“唉!”
包桑叹息一声,身体缓缓倾斜到张骞面前,声音小得只有两人听见,“不是那个,哪里呀?是江都王刘建犯事了!那个小糊涂!”
“哦?”
“论起来刘建也是陛下的亲侄子,他不为宗室争光倒也罢了,最不该的是他早前闻听淮南王谋反,现在自己也胆子变肥了,竟然敢私造兵器,制皇帝玺。
他恐事情败露,又与王后召闽越一带的巫女,想要施巫蛊诅咒陛下,您说这……”
“下官昨日刚回京,没有赶上早朝,不知陛下如何处置的呢?这群人是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