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石公主接过橘子却没有吃,而是问道:“母后……孩儿不知,不知母后留下孩儿有何教诲?”
“据儿立为太子已经有些年了。”
“这是朝野尽知的事啊!”
“可你要想啊,你舅父作为朝廷重臣,注定是要担负起保护太子的重任,这个是非他莫属的。”
“这个孩儿也明白,这满满的朝堂,似乎除了舅父,没有人能担此重任的,可母后不是向来说后宫不得干政吗?这与孩儿有何关系呢?”
“儿啊!”
卫子夫将身子往前挪了挪道,“你你也许不知道,你的姑母前日来宫中提亲了。”
“提就提吧!”
阳石公主沉浸在刚才与霍去病相约骑马的兴奋中,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件事与自己联系在一起,也不会去想是为谁提的亲,在他眼中那些事情压根轮不到她。
“母后啊,以姑母的地位,加上舅父身居要职,只要她愿意,公卿们一定会趋之若鹜的吧,这你有什么可操心的呢?”
“可她……”
“她怎么了?”
卫子夫长叹一声道:“母后怎么会无故放矢的,她却是偏偏看中了你啊。”
“什么?”
阳石公主觉得很好笑,也很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些滑稽。
她都十四岁了,可卫伉才六岁,阳石公主经过短暂的呆滞后,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不停喘气道:“姑母这是干什么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跟孩儿提亲,这不是笑话么?”
“儿啊!你听我说。”
卫子夫提高了声音,于是阳石公主的笑声戛然而止,吃惊地看着母亲。
“长公主虽与你舅父是夫妻,可她更是你父皇的姐姐,太后临终有遗言,他说要你父皇善待长公主。
她如果执意要定这门亲事,你父皇很有可能,也是无可奈何的……”
“不!不行女儿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母后你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