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将军为何也出来了?”
汲黯问道。
“卫青只是出来透透气,嗯,大人回京也有些时日了吧?”
“大约一月有余了。”
汲黯对刘彻兴之所至的赏赐早已心怀不快了,只是他环顾左右,同僚们引领垂涎,除了跟着喊“皇上圣明”之外,灵魂都被训象勾去了似的,哪里还记得前方的将士正在边关铁衣加身,浴雪挺立,筑造城防呢?
现在,他看见卫青,于是一肚子的话,再也憋不住了。
“大将军说说吧,刚刚死了一个不求进取的公孙弘没多久,现在倒好,又出来个专事逢迎的李蔡,陛下被他俩牵着,岂不是要玩物丧志,居安忘危乎了?”
卫青叹了一口气道:“中朝的两位大人,卫青明白……唉……”
汲黯明白,很显然卫青指的,就是沆瀣一气的李蔡和张汤。
“大将军出师大漠,所得赏赐不过万金,可一个训象者,不到半个时辰,竟有一万五千金,您说……”
汲黯一说起赏赐,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在上谷的感受。
“在下当初刚到上谷之时,看到边陲军民忍饥挨饿,奋力抗敌,那堂堂正正的郝太守为大局将个人宠辱置之度外,真是让在下铭感肺腑。
再看看这些尸位素餐、无所事事之徒,真……真是令人寒心。”
……
元朔四年一月的朝政,似乎并不像与李妍在一起那样让刘彻激情和愉悦。
由于严助的母亲老迈,无人抚养天年,严助特请辞丞相一职,回家侍奉,刘彻允了,再立李蔡担任丞相一职。
虽说早废了三铢钱,更铸五铢钱,并且还找了一个响应朝廷、积极申报资财的卜式,又是封爵,又是赐官,使他们享尽重用。
可看看那些行商逐末之徒,至今仍然在观望等待,消极应付,更不用说捐什么财捐什么物用以补府库之虚了。
一场大漠战役打下来,国家财力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现任太常严异一事,更是让刘彻一想起来就心烦。
要不是刘彻埋了齐秀儿这一手暗牌,逼巨富们出手,还真得麻烦升级。
严异是李蔡举荐的,可就在前日,有人举报李蔡竟与不法商贾勾结,竟说是他们盗卖先帝寝园外面的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