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哈哈大笑,洪亮的声音让张骞从惊异中醒过来,及至发现自己失态,他不免有些不好意思道:“请皇上恕罪,臣……臣……”
刘彻并不在意张骞的表情,继续道:“是的,朕的这些所思,高皇帝不曾有过,文皇帝不曾有过,父皇也不曾有过,何况你呢?
开疆破土本为难事,可比之坐好江山,却是容易一些。
倘若此事告成,则北方匈奴!他们必陷孤立境地,边患也尽将根除。”
张骞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荡,起身就跪在了刘彻面前:“微臣愚钝至极,未能体察皇上深意!”
刘彻上前扶起张骞,抿嘴道:“现在看来,朕当初派遣爱卿凿空西域的初衷也有些狭隘了。
你不知道,正是爱卿的西域之行打开了朕的眼界,才有今日之谋略啊!”
话说到这里,君臣之间的心路,彻底地畅通无碍了。
刘彻将自己欲派遣张骞他前往蜀郡和犍为郡实施“通身毒道”的计划和盘托出。
“此行意义决不在凿空西域之下,爱卿若是有何要求,尽管提来,朕能答应的,一定尽量满足。”
张骞十分感动,说道:“臣并无他求,只是愿皇上派遣熟悉西南诸族风俗语言的使者随往即可。”
“这个不难,蜀郡的王然于、犍为郡的柏始昌、吕越人等均为司马相如当初的副使。
他们这群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仅熟悉西南情况,而且精于外交谋略,爱卿有需要,尽可以可持节前往调发,如朕亲临。”
张骞听罢,大喜过望,哈哈大笑道:“谢皇上!臣不日将会动身前往蜀郡和犍为郡,宣皇上旨意。”
张骞准备告退,却又想起一件事情,问道:“皇上!臣不日即将离京,只是这未央宫卫尉一职……”
“哦!这个还是爱卿兼任好,你……又不是外放做官……”
“皇上隆恩,臣铭感肺腑。”张骞还是掂得出这份信任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