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也是这样看,只是这次被削去二县,寡人心中非常抑郁,你说寡人该怎样应对这个东方朔呢?”
刘迁这时又头铁了。
插话道:“明日父王在宫中召见他,儿臣命一司马持刀剑站在父王身旁,他若是敢有不敬之词,就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住口,赔钱货!鲁莽必坏大事,你不可乱来!”
“王太子有备亦无妨,只不过据臣所知,这个东方朔自建元初年以来就跟着皇帝推行新制。
辛苦好几年,至今却没有得到升迁,心中难免不生怨气,倘若王上以重金贿赂,他或许可在皇帝面前美言,掩饰其在淮南所见,从而为起事准备,赢得机会。”
“很好!中郎明日就与寡人一起见他,看看这个东方朔会说些什么。”
……
此刻严助虽然人在驿馆,心却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
刚刚进入淮南国以来的一路所见,各处的备战气氛,商贾中流行的淮南钱币,使他强烈感到朝廷正面临着危机,刘安此人心怀不轨。
现在,当他透过窗口,看见外边密布的岗哨时,就明白刘安谦恭笑容背后的包藏祸心。
心道:“他是把本官视作朝廷的刺探了,好一个淮南王!”
刘安并不知道,现在的东方朔早已不是建元初年那个锐意进取的中大夫了。
当初还饱含热血,为朝廷四处奔波,但从南越国回来京都时,他发现自己的追求一下子显得多么虚幻,只能做个逗趣的人。
而曾经崇仰的清廉政风又是多么的天真,这天底下那里有那么干净的地方?
刘彻一高兴就为三个不晓世事的孩子封了侯爵,却不曾给他擢升一级。
从任上回到朝廷后,虽然依旧待在侍中,每天在刘彻左右,但仕途却依旧徘徊不前,这甚至让他觉得当年那些策对中的谏言是多么幼稚。
国家兴衰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有女人和金钱是现实的,虽然刘彻有心重用他,但朝廷的旧贵族诸侯,是那么的顽固,像牛皮癣一样。
别人阻了他的路,他便丧失了进取,其实在刘彻看来,是他变得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