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入肚,堂邑父啧啧叹道:“好几年了,你们汉人用粮食酿造的酒,老子喝起还是那么香醇!”
“堂邑父,你们匈奴人的马奶酒也很不错!”
“哈哈哈,不不不,老子已经是半个汉人了,被你祖父救下来性命,就是你们家的仆从,那里还有匈奴人的影子?”擦干嘴角酒渍,堂邑父爽朗笑道。
拍掉木凳上沾染的灰尘,坐了下来,接过堂邑父手中酒囊,张骞也喝了一口,而后轻叹道:“若是给你自在身,你还愿意再回去么?”
“回那?匈奴?草原?
不说老子不愿意背信弃义,就是有朝一日老子回去了,也肯定是随你去的!”堂邑父撇撇嘴道。
“那要是我要去呢?”
“你真要去?”
“实不相瞒,我已经向陛下请命了,作为使臣去西域联合大月氏夹击匈奴人,而这一路上少不了凶险与不熟人情,所以我想请你与我一同前去,你毕竟会那儿的语言,也熟悉草原与沙漠上活命的本事!”张骞坦白道。
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堂邑父骂骂咧咧道:“真是活见鬼了,老子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让一个匈奴人帮着对付自己国度!亏你想得出来,不怕老子半道上反水,把你给出卖了?”
“你不会的,正和我直接向你说对付匈奴一样,我不怕你反水,你也不怕我故意拖你下水。
咱们好几年交情了,熟知对方的脾气性情,你会骑射,包括引弓习惯往那边偏几寸瞄准,我都清楚!”抬头与堂邑父对视,张骞丝毫不怵于他会背叛自己,轻笑着说道。
与他对视也占不到一点上风,忧伤着坐地上,堂邑父哀怨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你这么个狠人,去去去,老子去还不行么!”
嘿然笑着,张骞张嘴咬下一口饼,含糊不清道:“明年开春就出发,你可要准备好了!”
“不过说好了,老子只是半个汉人,不参与你们汉人的事,老子只是个引路的!”
张骞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