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周亚夫拒绝梁王的求援,她知道梁王现在还有恨意,如今周亚夫做大,位及人臣,她如今也有隐忧,当今皇上她同样疼爱。
她准备问问梁王的意见,“武儿,当年吴楚暴动,周亚夫罔顾你而自作主张,陷你于绝地,其心可诛,不知你对他有何看法?”
一提到周亚夫,梁王刘武的面色变得有些铁青,当年他慌忙逃窜,像条丧家犬,皆是由于周亚夫,自以为是!
在母后的寝宫,他脸色也不好太难看,只是低沉的说,“周亚夫此人,定有不轨企图,军中只知有他,而罔顾我汉室刘宗,不理会我的求援,彻儿受他指使,置叔侄亲情于不顾,而殿上请命!此人不除,我刘氏难兴!”
本来就有些动摇,要不要去规劝皇上,可如今,太后坚定了决心,她要为刘氏,做这最后一次主!
安顿好梁王之后,窦太后唤来了车架,踩着黄门的肩膀,坐了上去。
梁王来长乐宫之前,便征得了皇上的同意,没有皇上的首肯,他可不敢说来就来。
出于对太后的照顾,因发生了刺客一事,太后也和他吵过几架,再拒绝梁王的话,太后肯定会茶不思饭不想,刘启便允许他单独前来。
傍晚夜幕时分,宣室殿来了位不速之客,对于太后的到来,刘启有点惊讶,太后她现在不应该是在长乐宫和梁王谈心的吗?
差黄门准备了坐椅,两母子坐了下来,“母后你怎么有时间来这宣室殿?武弟没有伴您身侧吗?可是有什么事要找朕?”
太后面色不太好,匆忙道,“皇帝的大汉江山都不安稳了,母后怎么有心事和武儿谈心!”
“这怎么说?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刘启有些怔住了。
“周丞相现在功高震主,他掌握汉家兵权,不听我刘氏号令,细柳军中属他最大,皇帝你怎么能安心?”窦太后义正言辞道。
“连太后您都感觉到了?儿臣并非不想治他,他毕竟毫无罪证,儿臣也不能辞他的官罢他的相。”军权一直是皇帝的一个心病,皇帝向来讨厌拥兵至重,刘启也不例外。
“启儿你是傻了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区区罪证又何足挂齿!”太后经历的风雨有何其多,哪里不懂得走狗烹的道理。
近些天来,刘启收到的谏书已经够多了,都是针对周亚夫的,他的心渐渐动摇,默默的向太后点了点头,颓然的仰头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