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个拿去。至于酒嘛,来到我的地盘,酒肯定是我来请的。”李凭见此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锞子,递向李白。
“你哪来的这么多金子?我要你这个干吗,你才十几岁,在酒楼赚到这么的,不容易的。”待李白顺着灯火看清李凭手中之物,连忙用手推回。
“嗯,一个人傻钱多的金主给的。”李凭淡淡回复道。“豪气干云的李太白怎么也开始鸡婆起来?若是我不够花,肯定不会把这个给你。我特别佩服一掷千金或是仗义疏财的人。有些人钱多,恨不得告诉所有人钱多,变着花样花;有些人没钱,花起钱来却一点也不少。现在遇到你这种疏财的祖宗。我不把钱给你,简直有违老天的安排。我不会疏财,可是我可以把钱给到疏财的人。”李凭在前世见惯了各种土鳖方式的炫富,这回遇到李白这种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技术流,又怎会错过。
李白现在发现看不懂李凭了,这金锞子乃是郑家惯用之物,要比等闲富贵人家的大的太多,在襄阳城内买一个小院落还是有余的,没想到李凭轻易拿出来。当然,他也不知道,李凭所谓老天的安排,是指重生又遇见李白这件事。作为重生之人,李凭本来骨血中的洒脱更是爆发开来,对于很多东西,已看得淡了很多。
“哈哈,好,我现在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花钱的。”李白本就非是常人,只是见李凭一个小伙计,不忍把这笔巨款花掉,见李凭如此坚持,痛快接过金子。“我去买点这里的好酒,咱们一起尝尝。”
“说过了,酒我来。你是说十年么?十年酒还用买?你也和那个金主差不多了。这酒我就有啊。前几天,一个朋友动刀子用到此酒,我在其中匿下两坛。等一下,这就取来。”李凭拉住李白,拍着他肩头一笑,取酒去了。“我们去江边,那里有船,可以避雨饮酒。”
二人在楼下聊天火热,却不知此些言语全被小楼上的王珪郑绫儿听去。
那郑绫儿正在气恼,听得几句,再看王珪表情,如何不知是李凭在楼下。细听片刻,与之说话之人,言语间仿佛身份竟然是李白。两人谈吐间,佳句如潮,李白点评绝妙,这驴棚论诗,竟是惊呆了楼上这二人。二人是百年世家,讲究的是诗书礼仪。楼下驴棚二人,一个是绝世诗才,一个携千年诗歌精华,谈论的东西当世能够插话的已然屈指可数。楼上两个少年人只听的骇然,完全沉浸其中。
许久。
待驴棚中李凭取酒,王珪和郑绫儿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两人面面相觑,说不得话来。那丫鬟兰儿读书不多,自是觉不得什么,但也收敛声息,不打扰到小姐与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