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善推销的人而言,这样程度的货存商品,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不知,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是这一类人。
“相比于你们肆无忌惮地去寻找天福,更应该考虑考虑自身的情况。如果他觉得在家里能够感觉到足够的温暖,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了嘛!”京苏将话题引到了正轨,后又好奇地问道:“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到底是逃不过自己还处于花季,如此年龄群众的好奇心,总是要大过平常的人很多。
“他是我们解氏家族唯一的男丁,寄予了我们家里不少人的希望,也将我们整个家族的陶艺事业发扬光大,弘扬传承。从他出生开始,我们便就为他量身定做了未来的发展,可是他,却偏偏独爱烹饪,经常会背着我们,偷偷在厨房里烧菜,甚至将平时给他的零花钱,也都被他悄悄地买了食谱大全,这简直就是违背祖训,大逆不道之事。若是被先祖知道,九泉之下,是合不上眼的。”男人说得慷慨激昂,粪土当年,双手拳头紧紧攥着,如同这些事情是他心里所不能触碰的禁忌一般。
“你们祖训是随便定的吗?不能烹饪?那平常你们吃什么?”江若涵实在是不理解,这些奇葩祖训,到底是怎么被规定出来的。不吃荤,不犯戒,红尘滚滚,这些都可以理解,如今竟也还有这种不能从事烹饪的规定。
“我们平常吃的饭,都是请专门的人做得,但是我们解氏家族的人,是不能触碰跟厨艺有关的任何东西的。”男人看起来很是固执,不知道他或者他的老祖宗对烹饪有着什么误解。
“这也太绝对了吧,不能触碰,任何东西!在你们吃饭的时候,你们的舌头,牙齿,肚子甚至手,眼睛都有触碰啊,如果说天福触犯了祖训之戒,那你们是不是也同样触犯了呢?”京苏并没有江若涵那么气势汹汹,但是也同样是不理解,毕竟从刚刚男人所说出来的祖训中,里面的矛盾已然不是瑕疵般地存在了。
“从解九丸家族开始,祖训上就规定了,解氏家族的人是不可以从事厨艺方面的事情。而且,一旦成为厨师,就会为认为是大逆不道,就连小孩子无意间说喜欢做饭也不被允许的。而一日三餐,是每个人的必须,而且也没有跟厨师牵连,所以这一点来看,我们吃饭只是履行任务,并没有违背祖训。”男人自知在理,而且还越说越有理。
而京苏,在听到男人嘴里说出的那个名字之后,两眼也顿时瞪大了起来:“解九丸!是他!”
虽然前来带京苏和江若涵的人,乍看下并不像是什么坏人,而且时不时还会跟京苏和江若涵扯些闲外的话题,诸如京苏二人打哪儿来,到哪儿去,家在何方,跟天福是怎么认识的。极像是在调查户口的样子,但京苏到底也不是吃素的,这样的问题回答得也是云里雾里:
“打来处来!”
“到去处去!”
“家在家中!”
“缘分相识!”
这样的回答,若是从江湖中那些背着剑的侠客嘴里说出来,倒也应景,可偏偏就是京苏说来,让带路的人都感觉这是在敷衍了事。当然,知道京苏不愿意说,他也便没有再过多地追问。
在没有了话题的闲聊之后,这一路也便充斥着尴尬的气氛。素来多话的江若涵,此时此刻,也稍安了不少,乖乖地跟在京苏的身后,来到了一处建筑得蛮精致的房子里。
本想着,是来到了一所大户人家家里,里面不说跟林伯的独墅相提并论,起码也超过普通的小资家庭。然而,带着这样的想法,京苏和江若涵推门而进,迎面便扑来了一层呛鼻的灰尘,接连几个喷嚏过后,黄土消散,里面的陈设方才印在了京苏的眼中。
丫的,这根本就是个做陶器的土厂子,里面半成品的陶瓷堆叠得满满的,成堆的土陶之间则会空出一条可以两个人同时通过的过道,而且精确得再多不出一根针的插入。而制作陶瓷的工匠则是来回地穿梭在这些如蜘蛛网般遍布在房子里的过道中,或是手工做着瓷器,或是搬着瓷器,总之是没有一个闲着的人。
“看来我还真是被外表所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