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落千正扭捏的五官上布满了鼻涕和泪水,此刻正跪在男孩的面前,高举在面前的双手早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指甲里的淤青近乎都呈现出黑暗的色泽,看得人为之揪心。
而男孩手中捏着的长木板,上面也早已经布满了血色,还有未曾凝固的血水从在木板上缓缓流动着。
“怎么了?”江若涵问道站在旁边的京苏。
“刚刚落千徒手将筷子拿给男孩的,结果男孩就生气了,接下来就是”京苏没有多说,但是目光里早已经流露出对这个十岁不到的县令有了不满。
“这混蛋!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这么鱼肉百姓,到底是朝廷不开眼还是他花钱烧得,当上了县令竟还如此得寸进尺,简直可恶!这些菜都是你精心为他烧得,早知他这般作态,就不应该当这个冤大头了。”江若涵咬咬牙,恨不能上前两步,狠狠在他脸上甩上两记大大的耳光,已然没有将之当成小孩子来看待。
“就算知道,我们也还是要做的,如果做不出来,他指不定还要祸害多少无辜的百姓呢!”京苏滚动着眼珠,心里所想的完全透过眼神全部告诉了江若涵。
“那应该怎么办?看着这县令这个样子,若是不好好教训他一下,难以平复我心里的怒火。”江若涵嘟嘟的嘴唇不断地蠕动,眼珠也不断地转动。
“等他吃完这顿宴席再教训也不迟,当然我不会跟你一起参与,给你辅助倒是可以!”京苏欲笑不笑的样子,抖了抖肩。
“就知道你,胆小怕事,不过我也用不着你来辅助,就单单我一个输出就行了,你就挂着,等着看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吧。”江若涵翻了个白眼。
“之前在东瀛饭庄,你说要给我看场好戏,结果戏没有看成,倒是差点给别人放了一场烟花。”京苏垂下了头。
此时,县令的目光从落千的身上,落到了摆满了菜肴的桌子上。通体元白的盘子里面,盛放着摆放精致的菜肴,虽然大多是能够看得出来用莲藕烧的菜肴,但是每道菜溢出的味道却不一样。
顿时,小县令的回归了孩子的童真,摩拳擦掌地吸着嘴角留下来的哈喇子,两眼散射出白色的光芒,简直比看到一座金山还要惊喜。
次日,县令果然坐着八抬大轿,响着锣鼓鞭炮,大张旗鼓地来到了客栈。短短走路都是眨眼功夫的路程,偏偏让县令作得像是某个声势浩荡的节日一样。而客栈老板,也十分应景地特意命人买来了横幅和鞭炮,舞龙舞狮,热闹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中午。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姑娘出嫁了。
轿子还在很远的时候,店老板就带人候在了门口。等到轿子蜗牛速度般出现在客栈门口后,店老板便开始迎接:“欢迎县令!”
如此派头,不亚于迎接某位大官。
旋即,轿子里传来闷雷般的一声响,轿子头,一位满头白发,带着高帽子,满脸煞白,嘴涂口红的老公公跳着跑到了店老板面前,尖锐的声音说道:“吕掌柜,今儿个菜准备得如何呀?”
“他怎么这么说话?”江若涵刻意凑近了吕掌柜耳畔,问道。
“太监!”吕掌柜轻轻说话,眨眼间提升话音,迎合着说道:“客栈酒席已经备好,还请县令大人赏脸品鉴!”
“这宴席叫个什么名儿啊?”白发公公又问道。
而江若涵早已经在旁边,看着这公公的兰花般妖艳的言行举止,格外地想笑,要说这年头的奇葩还真是给作出来的。就算宫里面,太监再多,也不会像这个样子啊。
“哎呦喂,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在笑什么呢?”公公的言语变得有些犀利了起来。
“她定是觉得公公今天的妆容,美过了她,心里愁,竟输给了男人,才如此一笑解千愁的。”吕掌柜打着圆场。
“是嘛,呵呵呵”公公竟也被这样的理由给说服,捂着嘴偷笑着小跑到了轿子头,蠕动着嘴唇,发出尖锐的声音。
旋即,来了几个人,在轿子头铺起了红色的地毯,那从出场就带着浓浓神秘感的县令,便在手下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出来。而江若涵也屏气凝神,双眼注视着轿子上方,势必要看一眼这县令到底长个啥样子。
然而,许久过去,只看得轿子帘被掀开,又被捋回,其间就像是一团空气穿梭而过,江若涵并没有见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