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的,这么冷的天,还吹风!”京苏这暴脾气,开始埋怨起天来。
“公主”
熟悉的声音,带着隐隐曙光的味道,传入了江若涵的耳中。
果然如京苏所预料的那般,念子阳正带着几个手提灯笼的下属,匆忙地跑到了湖边。
“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来到湖边,念子阳便单膝跪地,俯着头,很是愧疚的样子。
“阿嚏!”江若涵又不由地打了声喷嚏,眼角飚出两滴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念子阳。
念子阳见之,顿时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脱下自己的外衣,直接披在了江若涵的身上,旋即搀扶住江若涵,声音变得很是柔软:“这是属下的失职,让公主在此受此炎凉,若有玉体抱恙,属下必定以死谢罪!”
见到自己如此被人呵护着,江若涵也小鸟依人地笑了笑,刻意将头靠在了念子阳的胸口。满满都是肌肉的胸口,虽然厚实却十分有温度,江若涵冻得通红的脸,旋即更多了层尴尬。
缠绵在这温暖的世界中,江若涵以忘却了脚下,结果被石头绊倒,又崴了脚。
“哎哟!”江若涵小题大做地叫到,又病恹恹地柔着自己的头:“我脚崴了,走不动了!”
殊不知,思想单纯的念子阳,直接走到了江若涵的面前,弯下腰来,拍了拍后背:“上来,我背你!”
目测着江若涵,满带着微笑,直接跳了上去,头直接依靠在念子阳的后背,满满的幸福感。
“我靠,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京苏看到念子阳将衣服劈在江若涵身上,恍然大悟,恨自己的榆木脑袋。眼下,念子阳这番举动,想必江若涵必定誓死追随了
“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金麟殿,跟我走吧!”念子阳提醒着京苏,旋即便背着江若涵,往金麟殿的方向走去。
“是不是我们今晚留在这里了?”江若涵欣喜若狂,两只眼珠近乎要弹射了出来,飙到念子阳身上了。
“你倒是挺高兴?”京苏斜视了一眼念子阳。
只是,念子阳梁一直笔挺着身子,直视前方碧绿的湖水。偶有几只鸟从空中滑翔而下,用脚尖蜻蜓点水般地勾住湖面后,又飞走了。
“天上鸟儿飞”江若涵见之,不由地想起儿时的一段有些口味重的歌谣。
“这碧池有什么好看的?”京苏没有好气地数落道。
“你说谁呢?”江若涵气势汹汹地指着京苏的鼻子,尖锐的指甲近乎要戳破京苏的鼻头。
“我又没说你”京苏向后退了一步,万万没想到这江若涵心会变得这么快,竟然为了这念子阳这么对待自己。
“说他也不行!”江若涵很是气愤,是真的气愤。
“你们在这里看吧,大人留你们在这里用晚饭,必定会准备金瀚席。这金瀚席用料非常复杂,他一个人必定忙不过来,我过去看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念子阳终于转过身来,很有磁性的声音听得让人骨头都酥了。只是,这样的声音,配合上这样的台词,加上头顶那弯曲的冲天高帽,败笔显然不是一处两处。
在江若涵眼中,若是念子阳竖着发髻,披发背后,身着素色青花长袍,手持山水诗画扇,正对着自己,口中颇富感情地说道:“小生不才,未得姑娘青睐,扰姑娘良久,姑娘勿怪,自此所有爱慕之意止于唇齿,匿与年华,姑娘南走,小生北望,今生就此别过,再不打扰姑娘,望姑娘日后善其身,遇良人予君欢喜,暖色浮余生。”
江若涵自己幻想,竟身临其境,仰君容颜,宿醉其中,不能自拔。若不是京苏唤醒,只怕前行的江若涵就要摔进前面的碧池里了。
“念子阳呢?”江若涵恍惚了过来,回望四周,已不见念子阳的身影。
“早就走了,还等你!”京苏抖了抖肩,打趣道。
“都怪你!”江若涵说着,便转身跑走了。但旋即,便又跑了回来,低着头,噘着嘴:“这里面的路,我不认识。”
“搞得好像你不认识,我就认识一样。”京苏露出苦瓜般的脸。
“那怎么办呐?”江若涵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