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背起背包,走到车门处,眺望了一下远方的景色,只见一碧万里,青青的草原犹如巨大的地毯铺满了目力所及的整个大地,一条长龙似得铁路将草原劈成两半。
铁路的尽头是家乡,可没有人能够忍受徒步的辛苦!
车门离地面大约有一米高,往常有着站台的衬托不觉得有什么,可此时张鸣却小心翼翼的走到车门处,慢慢的伸出腿接触到了地面。
烟气缭绕的列车长扔下了手中的烟头,拿起扫把将地上十几个自己抽的烟头扫落火车,往常重视的卫生问题现在也变得无关紧要了。“你下车吗?”,洪亮的嗓门经过烟熏火燎和内心煎熬变得异常沙哑。
“嗯,下车,在车上憋了一晚上了,下来走走!”
站在大草原上,柔软的青草淹没了脚踝,走路也比平常多费三分力气。迈开大步,张鸣冲着远方的太阳大声喊叫,一直持续到气喘不上来,这才稍微发泄了心中的烦闷。
青草汁把白色的单鞋染青,可张鸣依旧大步向前。
火车上有人注意到张鸣的动向,不由得低声喊道:“哎,看这个人,他好像走了!”
这一句话好似有魔力一般,众人都挤到窗边,仔细的盯着远处张鸣的一举一动。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个人可不一般啊,干啥事都比我们早三分,心思缜密啊!”
听了这话,人们互相观察,好似在等待这谁做出这选择的第一步,是跟随这‘聪明人’呢,还是等待火车上呢?各人心思转动,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不过,他们还没有做出选择,张鸣就绕了一个圈子回到了火车附近,他躺在草甸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谣,颇有些超俗气度。
张鸣嘴里咬着青菜,没有用力,草汁便溢出,流进口中,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