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说得隐晦,可扬鹤还是从中听出了担忧。其实扬鹤自己心里也预感到不好,只是这次所运的粮草是要支撑下半年全军的口粮。
如果所运粮草真的出了意外,大军无粮为继,必然会发生哗变。如果流寇乘机来袭,必然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说不定他扬鹤前程尽毁,韩城乃至整个陕西此后落入流贼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关他扬鹤的前程与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紧张。
洪承畴自然也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粮草真的出现了意外,他自己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两人在书房内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坏消息,粮草被洗劫一空,押送粮草的官兵无一生还,八艘粮船悉数被烧毁。
唯一的幸存者只有那几十个纤夫,全部被绑在古道边的树林内。
可当问起他们是谁劫了粮草,却是一问三不知!为此,前去询问的官兵都砍了十几个脑袋,最后却依旧毫无所获。
“混账!”
扬鹤忽然怒不可歇,随手拿起书桌上的笔洗,直接就砸向报信的官兵头上。
“啪!”
花岗岩雕刻的笔洗重有五斤,且坚硬无比。
扬鹤含怒而砸,笔洗直接碎成了几块,报信的官兵头部血花飞溅,闷哼一声直接翻着白眼气断而亡。
扬鹤看也不看身亡的报信官兵,扔掉手中的笔洗碎片,怒喝:“洪承畴!”
“属下在!”
“立刻集结大军,派出骑兵追赶劫粮军的踪迹,无论如何都必须给本总督追回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