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河龙王立刻整衣,端正容貌,焚香接旨。
金衣力士将敕旨交付,便破空飞去。
龙王谢恩,拆封敕旨看时,就见上面写着:“敕命八河总,驱雷掣电行。明朝施雨泽,普济长安城。”
“咯噔”一下,泾河龙王感觉心头一跳,赶忙继续看了下去。
随即,他的脸色大变。
就见到敕旨之上写的时辰数目,与袁守诚所说分毫不差。
龙王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唬得差点魂飞魄散。
“尘世上竟然真有如此灵人,真的是通天彻地!怎么样才能不输给他!”泾河龙王清醒了过来,愁眉苦脸道。
“大王放心,要赢此人有何难处?臣有小计,保准他哑口无言。”鲥将军道,“大王明日行云布雨时晚一些,再少些点数,那就是此人断卦不准,还怕赢不了他?那时候打碎他招牌,赶他出长安城,又有何难?”
泾河龙王闻言,顿时不再担忧。
第二日,他调遣风伯、雷公、云童、电母,直至长安城天空当中,等到巳时方才布云,午时发雷,未时落雨,申时雨停,雨下了三尺零四十点。
却是晚了一个时辰,克扣了三寸八点数量。
降雨后,他便遣散众将,独自一人按落云头,还是变作了白衣秀士,到那西门大街上,寻那袁守诚麻烦。
乒乒乓乓……
一阵乱响,袁守诚的门面招牌笔墨纸砚被砸了个精光。
但袁守诚却是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之上,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你这妄言祸福的妖人,蛊惑人心的泼汉,卜卦不灵,言语狂妄,说的下雨时辰和点数都不对,你还有脸坐在这里,趁早滚出长安城,饶你死罪!”
看见袁守诚如此镇定,龙王有些不爽,抡起门板作势便要打他。
龙王自然不敢真的下手,只是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厉害,早日离开长安。
“嘿嘿,饶我死罪……我无死罪,不过你倒是有个死罪!”袁守诚不惧分毫,仰面朝天冷笑。
见到对方有恃无恐的模样,龙王心中不由打了个突。
回想前后一切事宜,突然冷汗便涔涔而下。
“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竟然擅自更改降雨时辰与点数!”泾河龙王心惊胆战起来,浑身毛骨悚然。
平常降雨便是晚个一天半载也没什么,点数多些少些也不打紧。
但是现在是玉帝大天尊亲自颁下敕旨,要求时间与点数,自己竟然还敢违悖……
简直是取死有道!
“别人好瞒,只是难瞒我也!我认得你,你不是功名在身的秀才,而是泾河龙王。你违悖了玉帝的敕旨,改了降雨时辰,又克扣了点数,已经是犯了天条,你在那剐龙台上,难免要吃上一刀!”袁守诚脸上满是阴冷的笑意。
此言一出,泾河龙王顿时毛骨悚然。
一股死亡的危机笼罩在了心头。
他急忙忙丢了门板,整衣伏礼,也不顾面子,直接朝着袁守诚跪了下去。
“先生不要见怪,前面所说都是玩笑,谁知道弄假成真,如今我真的违犯了天条,该怎么办?还望先生救我一救!不然,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泾河龙王一开始只是恳求,见到袁守诚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语气便有些发狠。
“我救你不得,只是指条生路与你投生吧!”袁守诚脸上无悲无喜。
“愿闻其详。”泾河龙王来了精神。
“明日午时三刻,你便会被拘拿至斩龙台上,挨上那一刀,行刑是那唐王驾下的丞相魏征。如果你真要保存性命,立刻便去求恳唐太宗皇帝才好,若是能够讨个人情,方可保全性命。”袁守诚淡淡道。
泾河龙王听闻此言,眼睛不由一亮,立刻拜别离去。
“果然心性凉薄。”袁守诚摇晃下脑袋,看了看满堂狼藉,“p,这瓜娃子,五十两课金不给,砸坏东西也不赔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