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筑民族脊梁,重树民族气节,李元利必然要严惩这些屈膝事虏的汉贼以警戒世人。
“王淝,从现在起,你就协助宁人先生将这份名单整理出来,到时进南京后好按图索骥!”
“卑职谨遵王爷令!”
回了中军大营,顾炎武将刚才李元利给他的南京城防图拿出来研究,看了一会便对李元利道:“不够详细且不够完善,用处不大。”
正对着墙上挂着的南京周边地图思考的李元利转头问道:“宁人先生看出了什么不对之处?”
“南京内城十三道城门,迄今还在使用的只有九道,王爷您看,这图上也只画了十道城门!”
李元利走过去一看,果然那图上东南西北四面城墙只有朝阳门、正阳门、通济门、聚宝门、三山门、石城门、定淮门、金川门、太平门、神策门十座城门。
“清凉山上有一道清凉门,建成不久即被堵塞;卢龙山下有仪凤门,也被封堵达两百年之久;在仪凤门和金川门之间还有一道钟阜门,此门于明成化年间,因守备兵力不足而被堵塞。”
“钟阜门坐西向东,几乎和仪凤门相对,也是两座距离最近的城门。此三道城门虽被封堵,但肯定没有砖石砌筑的城墙牢固,学生认为大军若要破城,还得着落在这三处地方!”
李元利道:“确实如此,若是没有先生,还真不知道这些内情。”
顾炎武却又指着城防图道:“王爷,你看这儿!这神策门因地处荒僻,少有人烟,基本闭而不用。前两年更是只驻了数十名士卒,此处当为突破之重点!”
李元利负手看向不远处狮子山上高耸的阅江楼,问道:“南京城中,现有多少我们的兄弟?”
“外城现有五十人,内城之中还有没来得及出城来的兄弟,但鞑子现在封锁了内城门,内外交通已经断绝,内城的兄弟已经联络不上了!”
四十来岁略微有些发福的王淝头脑清楚、口齿伶俐,李元利转头看向他,顺口问道:“鞑子竟然防备得如此严密?”
“王爷!大军还在江阴之时,鞑子便强行拆毁了内城城墙十里之内的房屋,将近城十里之百姓尽数迁入城内,十里外百姓之青壮,也尽数被强征入内城作了丁勇。三日前内城十三道城门更是完全关闭不许百姓出入,城内城上均遣满汉兵将日夜巡视,遇人即斩杀,咱们完全无计可施啊!”
“无妨!”李元利摆了摆手。细作再厉害,要想策反守城士卒的难度也不是一点点,稍不留意就得丢掉一条老命,没有绝对的把握,军情司的细作也不会去冒这种险,说到最后攻打城池还得靠将士们用命去拼。
“王爷,城内鞑子的城防图是三日前送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两日有没有变化!”王淝将身上那件粗布马褂脱了下来,用牙齿咬开下面针脚,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从夹层里拿出一张纸双手奉给李元利。
“宁人先生,你先把它收起来,等下咱们再仔细参详。”李元利接过来看了看,又将它递给了顾炎武。
大兴军选择从何处攻城,主要是看城墙外面的地形地势,能不能展开兵力,会不会受城墙上的敌人压制,这些才是主要考虑的问题,而城内敌人的兵力布防其实只能起个参考作用。
但这东西始终是军情司的人冒着生命危险搞出来的,李元利不想让王淝感觉到自己并不十分看重。
“三元,你去通知王军长,让他派人去外城墙里面看看,如果没问题咱们就先进去!”
“王爷,要去找哪个王军长?”现在狮子山一带驻了三个军,其中两个军长都姓王。
“随便找谁都行!”李元利边说边往前走,突然又想了一件事情,于是又停下脚步问道:“王淝,你是南京人吧?”
“不是,卑职是湖广荆州人,不过崇祯十七年就到了南京,做些针头线脑的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