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纯、张仕启和塔天宝走的是米仓道,他们比吴子正只迟了一天。刚至汉中,刘体纯便召吴子正等三人至中军大帐议事。
“南方各省现已尽入我大兴军掌中!”刘体纯哈哈大笑,吴、塔、闵三人也是高兴得很。
当年忠贞营诸部受明军排挤,不得已退缩至夔东一带,那时候大伙做梦都想不到,只不过短短数年,大兴军便已经收复了南方八省。
“当年太后跟我讲汉王得了仙人传法,其实开始我是不大相信的!不过想想忠贞营就是因为散沙一团,才处处受人欺辱,蛇无头而不行,鸟无翅而不飞,既然太后支持他,那我当然也不会拖后腿。”
“一场场的胜仗打下来,我就知道太后所言非虚……天宝,我记得当年你还忧心忡忡,生怕汉王年轻不足以服众,最后还得各奔东西!现在怎么样?”
“大将军,那时也不光是标下这样想嘛!”塔天宝“嘿嘿”笑道。
几人感叹了一番,这才书归正传,不叙闲言。
“南直隶现有我二十万大军,南京指日可下!咱们这边也不能让人小瞧!大军歇息一日便开拔,争取在三个月内拿下陕西、山西!”
“闵石,你在汉中已经略了三年,西安府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禀大将军!西安府现由鞑虏陕西总督金砺坐镇,其麾下镶红旗汉军五千,此部汉军跟随金砺南征北战,屡立战功,颇有战力。”
“陕西全境约有鞑兵十万,但全是绿营乌合之众,并无一名满蒙兵将!”
“鞑子处处败仗,也是日暮途穷,此事天下皆知!陕西绿营虽有十万,但只要大军一出汉中,标下猜测投降逃跑的绝对会有不少!”
张仕启听到这儿,对刘体纯道:“大将军!既然陕西情况没有多大变化,那就执行原计划不变。大军走傥骆道取西安!”
不怕死!这就是这些吐蕃人能够想出来的唯一优点,也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倚仗。
他们都是可怜的农奴,他们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乡十里,他们自出生以来居住的地方就是山洞,他们只会种地以及干各种苦力劳役。
除了一副瘦骨嶙峋的身板和生下来就背负的沉重债务之外,他们一无所有!
在没有从打箭炉逃出来之前,吃饱饭就是他们唯一的奢望。如果没有大兴军军情司和工作队的人鼓惑,他们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逃离打箭炉来到雅州。
而现在,官府给他们分配了土地,上了户籍,虽然现在只是寄籍,却已经令这群刚逃出来的农奴激动得痛哭流涕。
大兴军的户籍制度已经有了一些改变,不再象前些年那样,就算是个流民,只要跑到官府登记就能入籍,而且还能分到田地。
现在要想在某个地方入籍,最少得在当地居住满三年,而且还要有相应的纳粮纳税的凭证。如果是不事生产、游手好闲之辈,没有纳税纳粮的记录,永远都不能转入正籍。
但还有一个途径能够使一家人都能够马上获得户籍,那就是从军。
农奴们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加入大兴军的好处,饷银暂且不说,只要家里有入了大兴军的,应纳钱粮就能减少一成,最关键的一点是成为大兴军的士卒能够提高他们的身份。
对于这些农奴来说,这才是最吸引他们之处。
“虽说你等有刘大人的引介,但我大兴军不是混饭吃的地方。”吴子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帅椅上,一点也没有让几名农奴站起来的意思。
“想来呢你等也没有什么征战沙场的本事,但只要吃得苦用心训练,最多半年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卒。”
多金等人仍然不敢抬起头来,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也是你等好命!我家王爷见不得乌斯藏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僧侣贵族老爷不把你等当人看,动了恻隐之心,因此才命刘大人想办法解救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