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良心炮搬到前面去,先给我全部轰上一遍再进攻,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解决掉北门内所有鞑子!”
……
平南王府内,尚可喜得知大北门已破,又命人到东、南、西三面城墙去调集援军。
“王爷,若是将守卒尽数调往北门,土贼趁虚从这三面发起攻击,那又当如何抵挡?”李栖凤一听尚可喜下了命令,连忙向他问道。
“此时已火烧眉毛,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不过本王已命人将城中青壮民夫驱上城墙,若土贼趁虚攻城,便让那些百姓先顶上!”
自尚可喜将家眷送走之后,便下了玉石俱焚的决心,只要大兴军开始攻城,便要令城中百姓青壮为之陪葬!先前大兴军轰塌的北门城墙之上,便有数百名青壮民夫!
李元利不知道尚可喜早就将百姓驱赶上了城墙,但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因此而投鼠忌器。
“身为我大清子民,此时却正当为国尽忠!”
李率泰和李栖凤二人虽是文官,但却并不是什么仁义之辈,此时听尚可喜如此安排,非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北门万分危急,本王这便亲率援军前往,二位大人自便。”
李率泰见尚可喜要亲自领兵前往,连忙劝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黑夜之中又是刀箭无眼,王爷何必亲临险地?”
自耿仲明死后,清廷命尚可喜统领平、靖二藩人马,便连耿继茂也得在帐下听令,若是尚可喜有所闪失,又有谁能约束得住二藩麾下那些骄兵悍将?
“北门已破,若不能将土贼驱出城外,这广州城便将易主!到时不光是本王,怕是你等也难逃一刀!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尚可喜一甩身后大氅,大步走出了门外。
拱极炮台周围两百步之内,根本没有人能够举着火把靠近,鞑子在两三百步外畏畏缩缩地停了一小会,却又在后面耿盛二人亲兵的驱赶下向山顶涌来。
象岗本就只是一个小山岗,四五千人足以铺满它四周的坡地。
“先登炮台者,赏银百两!杀贼一人,赏银五十两!”眼见象岗上的红夷炮连续不断地轰在大北门和旁边的城墙上,耿继茂心急如焚,开出了巨额赏银,然后又令亲兵将附近几名畏缩不前的士卒抓来砍了脑袋。
这下鞑子再也不敢磨蹭,却仍然没人敢点火把,数千人从四面八方跌跌撞撞地向炮台冲了上来!
“队长,看不到目标了!”趴在围墙上负责阻敌的战士向尤烈喊道。
没了火把照亮,仅仅依靠天上的星光,离得二三十步远便完全看不清楚人影,枪声又停了下来。
“这上面炮药炮子多的是,让他们不管看不看得到人,只管用虎蹲炮对准下面给我轰就是!”现在这种情况,虎蹲炮大面积的杀伤范围绝对能够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鞑子的炮手被刚才尤烈的血腥屠杀吓破了胆,干起活来手脚麻利得很,生怕被大兴军找到借口来杀了自己。
虽然炮台下面就围了数千鞑子,大兴军只有区区百人,但以他们的身手,完全能够在炮台失陷之前就将这些手无寸铁的炮手杀个干净。
红夷炮一直在向大北门方向射击,但虎蹲炮装填好却还没有发射过一次,这下正好让趁黑摸上来的鞑子尝尝味道。
一炮轰出去就是一百多枚铅子,果然下面传来一片惨叫,虎蹲炮在近距离的巨大杀伤力显露无遗,尤烈一听效果不错,连忙大声叫道:“将虎蹲炮都对准下面开炮,近了再用手榴弹!”
十多门虎蹲炮一次轮射,鞑子至少伤亡了几百人,剩余的鞑子如同退潮一般又从山坡上退了下来,耿继茂气得暴跳如雷,但却又无可奈何,这黑灯瞎火的,哪儿知道是谁先带头往回逃跑?
“耿王爷,人多了反而不行,再说很多士卒连路都看不清楚,裹挟上去了也是送死!”尚可喜的中军总兵盛登科向耿继茂道。
“那又当如何?”耿继茂此时心里急得要命,可这黑漆漆的晚上确实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要是白天的话,这小小一座象岗,一轮冲锋肯定就能将它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