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下以为大帅这个办法最好!”吴子正却笑道,“无论清虏还是贼匪,除了必须诛杀的将领之外,其他士卒都拉去给咱们干活,累死算完!”
“有道理!”李元利点了点头,却看到李盖悄无声息地回来站到了栓柱身后,于是便对高信等几人道:“你们都回去,打扫完战场后,永昌遣两千人押送俘虏回兴安登记造册,其余各部就地扎营歇息,明日一早开拔!”
“早日取了汉中,咱们也好早些去收拾孙可望。”
高信三人领命而去,李盖看看左右只有栓柱三元尤烈等几人,便上前低声禀道:“都已经收拾妥当,尸身也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尸身怎么处置都没关系,我只是不想日后又有人撺掇他出来称皇称帝、搅乱江山罢了。”
栓柱兴奋地道:“大帅,要是再收拾了孙可望,咱们也算灭了两个皇帝!要说起来,大帅才最有资格做这皇帝,不如大帅登基称帝吧?”
李元利撸了撸并不存在的胡须,“东虏未平便不称帝,这是我早已决定了的,只不过称王倒是可行。”
“等取了云南再说吧,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几人正说得兴起,却又看见刘永昌急匆匆打马而来下马禀道:“大帅,刚才拿获了郝摇旗的亲兵队长,他说如今贺珍率两万人驻守城固,他愿意诈城献上以求活命!”
“贺珍?!”此人同大兴军也有些恩怨,李元利自然不会对他陌生。
“你将那亲兵队长带来,我仔细问问是怎么回事。”
“已经带来了,就在后面。”刘永昌回道。
没等多一会,几名士兵便押了一名五花大绑的人过来参见,李元利一看便笑了起来,开口叫道:“郝成?”
原来这郝成是郝摇旗的远房侄子。当年李自成死后,大顺军入湖广降于何腾蛟,郝摇旗所部也一起编入忠贞营,这郝成却没有进老营的孩儿兵,一直跟在郝摇旗身边。
两人那时便时常见面,因年纪相仿,少不了在一起玩耍,李来亨看不惯他那副嘴脸,时常将他打得哭爹喊娘,他俩个如何能不熟识?
郝摇旗大声喝道:“丈夫一言,千金不易!”
“我若胜了你,你便让出一条路来,你若能胜了我,咱老子麾下人马便任凭你处置!”
“一言为定!”李元利一句喝罢,提刀打马便往前冲去。
郝摇旗也挥舞马刀,打马冲了上来!
两人只一息便冲到了近前,李元利大喝道:“给老子死来!”双手持刀猛地就往前斜劈而去。
郝摇旗所持马刀本身就比李元利的朴刀要短,这时见闪着寒光的刀锋疾如闪电一般直往面门扑来,慌忙将脑袋一仰,马刀往上猛地一撩,准备挡住这一刀再顺势削他空出来的胸腹部位。
哪知如今的李元利一身蛮力不下千斤,这番双手全力施为,又借了马力劈出这一刀,哪里是他单手持刀能够撩得开的?
只听得“叮”一声脆响,郝摇旗竟然被连人带甲劈成了两半!
原来李元利这一刀斜劈而至,斩断了他的马刀,又从他的左肩劈至腰部,顺带将半截马屁股都砍了下来!
一刀之威,竟至于斯!
李元利也颇为意外,本以为以郝摇旗征战多年的战阵经验,这一刀必然会被躲开,哪知道他竟然选择硬扛!
其实郝摇旗也是死得冤,当年他和李来亨在一起的时候,李来亨才只能勉勉强强拉得开两石弓,而他已经能够轻松将两石弓拉开数十次。
虽然还拉不开三石弓,但力气绝对比李来亨要大上不少,按理说应该能够撩得开他劈来这一刀。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况且如今的李元利已经不是原来的李来亨!
李元利本身就能轻易将三石弓拉开十多次,光两臂之间的力气就不下数百斤,何况这段时日又天天和尤烈在一起习武,对发力技巧更为娴熟。
此刻又借助了马力,这一刀劈下来实是不止千斤,郝摇旗如何能够抵挡得住?
大兴军将士楞得片刻,震天价的欢呼声突然如同闷雷一般响彻整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