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桐梓的人口又少了几十户!张师素和韩吉廷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因为重庆是府城的原因。按理说遵义府离得更近,为什么这些人都往重庆去?况且如果没有什么倚仗,谁愿意拖家带口地往别的地方跑?
他俩再也坐不住了,经过一番商议过后,决定亲自去重庆看一看。两人找了几件破衣烂袄换上,再略微一修饰,看上去就是两个地道的农民。
这两年来他们带着百姓耕种,又跋山涉水地四处招徕百姓,成天日晒雨淋,早就没有了原本读书人的斯文。
走了好几天才到綦江,大兴军盘查得很是严格,两人好不容易才蒙混过关。一路走来,只见凡是有田土的地方,全都有人在忙碌地整土春耕,其中有些明显看得出来是军中的士卒。
难道这是他们军中的屯田?张师素左右看了看,发现前面有一个老汉正坐在田坎上歇息,便决定过去打探一番,他走过去作了一揖道:“老人家请了!”
“小哥子不必客气。”老汉抬头看了二人一眼,便断定这是刚到重庆的外乡人,他也没有起身便道:“你两个是刚到重庆?那得先到府衙去登记,官府会分发田地、种子。”
“老丈,我兄弟两个从綦江下来,确实是初到重庆……”张师素和这老汉天南海北地一番胡吹,终于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
两人辞别老汉,继续往重庆府城前进,张师素边走边对韩吉廷道:“没想到这大兴军就是原来的忠贞营。”
“那又怎样?左右不过都是流贼!”韩吉廷鄙夷地道。
“汉游,你看他们如今像是流贼吗?轻徭薄赋,不,是根本没有徭役!人家徭役都是要付工钱的,而且税还是二十税一!官、兵帮助民众耕种,开挖沟渠,大兴水利,律法也是清楚严明,哪些当做哪些不当做都写得明明白白……”
“大哥,你可别被蒙骗了,这些都是拉拢哄骗老百姓的!你没听他们拥兵二十万?如此低的税赋,怎么能够养活二十万大军?等到他们没饭吃时,肯定又得出来抢!”韩吉廷不客气地打断了张师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