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的流窜了好多年了,其原是兖州东平国人,出自无盐城贫家,少敏上进。
他少时予任城王学读子弟打杂,兼旁听。
他本是左撇子,用不起纸,用不起竹牍木简,只以沙框习字,练的一手好字。借为众学子抄简誊牍,一为览群书,二为贴补家用。
后逢难破家,左手被人用铁斧敲碎,无钱可医,肌肉日萎,终残一手。
东平国待不下去,他离开了兖州,辗转豫、青、冀,幽多州,混迹于市井,吃百家饭,工百业,饥一顿饱一顿。
其为了活命,偷鸡摸狗,什么活都干,甚至描涿县城防图的勾当,都敢干。
他是在为涿县城墙,主楼楣上浮绘的时候,接到的这个活。活内本仅有一主楼,与左右两个放置城防器械的偏仓。
这样的活一个人就是一个拼图,不止委托了一人。
可只有他做了活以外的活,标示了涿县城整个南主门城楼结构图,连带墙内嵌藏兵洞,水井,水龙仓等一一标示了位置,方位,间隔步数……
甄别过后,他被百乐门吸收。
代号“王朝”。
李轩对王朝的评价,让刘备很疑惑:“最可怕的人?”
“对呀。”
李轩走动间扭头看了下,冲车上却看不到王朝了,收回目光对刘备嘿嘿一笑,“大哥若是哪天糊涂了,要杀我,记得先杀王朝。”
“大哥再糊涂,也知道要先宰你。”刘备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天天就想着跑,真让你跑起来,谁抓的到?”
喷了自家不靠谱的四弟一句,才又好奇道,“小弟是指,王朝乃豫让之辈?”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豫让的刺赵襄子一人,而是会反刺赵一国。”
李轩边剥栗子,边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大哥知道,小弟信的是苟子的人性本恶。苟子祖上担任过晋文公的中行将,一部分后代就改姓了中行。苟子有个亲戚呀,后来就当了太监了,大哥知道小弟说的谁了吧?”
“…中行说?”刘备一愣。
“没错。”
咬了个坏的,李轩低头呸呸吐了两口,随手把坏栗子扔了,“中行说就是个怪才呀,聪明伶俐,匈奴话一学都会。可坏菜就坏菜到这里了,这么稀缺的人才,汉初打不过匈奴要和亲,送亲去匈奴的队伍,总得让通匈奴话的怪才跟着呀。可待在关内多舒服啊,谁愿意去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