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片唏嘘声。
赵构冷着脸道,“原来辛卿已有谋划。”
“陛下,此事情非得已,国库空虚,旬月前削减开支便可知一二,臣接到圣旨,茶饭不思,恰好属官当中有人家经营良善,颇有余财,便提出此法……”
既然是商人主动提出来的,那不一样,同样是放贷,放给官府和放给平民截然不同。放给平民,一不留神收不回,还没准落个欺侮平民的名声。
但放给官府不一样,只要他大宋在一天,就能保证按时赎回,即便大宋没了,那便不需要赎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有些人都在为这个天才般的设想而赞叹,更多人已经把目光转向远方。比如赵令詪,既然他火器监能发债券,他户部也能发,兵部也能发……
似乎眼前充满黄澄澄的铜子。
“万一商人急需兑现维持生意,当如何是好?”
“时间未到兑换,官府按原价兑付,但债券可交易,交易价格按比例换算。”
赵令詪再也站不住了,“那这和交钞何异?”
“非也,大不相同。债券交割,需去户部更改姓名,只付极少费用便是,并且,适当限制交割时间,如一月一次或是十日一次。如此,自不会与交钞相争。”
梁范呈给辛次膺的债权法,是混合后世国债和证券交易而来,而这只是铺垫,为以后更大的改革在铺路。
辛次膺准备充分,任何可能都想到,宰执们问题也是一一作答,尽管对此事物充满不信任,但找不到任何方法抵制。
户部拿不出更多银钱,这是唯一能解决火器监问题之法。
讨论完后,汤思退暗暗的松口气,之前,他还担心辛次膺会以钱粮为借口,推掉火器监差遣。因此不但没有使绊子,还准备关键时刻支撑一把。不曾想,辛次膺早有预案。
如此精妙法子,明显不是年过六十的他能想出来,这不是问题,稍后好生调查才是。
至于商贾自己提出来,鬼才信,何时国朝商人如此有见地?宗室南渡时,那些富户宁愿窖银被金人挖出,也不愿献出做军费。
大小朝会结束,原本以为会是场和稀泥之事,不曾想被辛次膺三下五除二解决清楚。
宰执们心里都转了几转,虽然他看着老迈,但办事风格上,远比最年轻的汤思退要激进。
此番接触,可以说辛次膺全胜,不留任何人机会,哪怕是掣肘的钱粮也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