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竟然跳过此阶,凭借功劳直接进入选人行列,无需再走科举之路,即便是要求个出身,再去锁厅试便是。
好容易谋划出的计划,却赶不上变化,如同一拳出击,打在棉花上一般,教人怎能不生气。
黄刘氏,便是黄猛他母亲,此刻正在堂屋内。哭哭啼啼,不成个样子,刘于氏,通判夫人在边上相劝,却是徒劳无功。
“二郎,大哥儿的仇,一定要报啊,看看猛儿这般摸样,仇人却加官进爵,我这心里便更是难过!”
“阿姊,早就说大哥儿行事乖张,你偏偏不让我管教,你看眼下酿成如此局面,也是他咎由自取,眼下把错误推到别人头上,岂是这个道理?”
这番话不说还好,说完黄刘氏就和炸了一样。
“好你个二郎,现在说出这般话来,昔日若不是我和猛儿父亲支持你读书考取功名,怎会今日风光。眼下官做的安稳,可是把陈年往事忘诸脑后了?”
一提此事,刘承文就脑仁疼,当初刘家潦倒,多亏做生意的黄家,他才有机会继续读书,最终进士及第,入朝为官。也正是感念恩情,他便将黄猛带在身旁,本意便是指点教导于他,希望有朝一日也考取功名。
可惜黄猛志不在此,只想着吃喝玩乐,和他刘承文的预想相去甚远。毕竟衣食无忧,没有那份向上的动力,再就是品行浮躁,不够坚韧,更是读不下去书。
他如今正是四十上下年富力强的年纪,原本没有背景,今日能做到一方通判,已经是十分难得。但是黄猛之事一出,只怕仕途会大受影响,以后关键职位,定然是竞争不过那些背景清白之辈,只怕最多是在闲置打转。
此事他并不想说,但是眼前,恐怕不说不行。
“阿姊,此事承文不敢或忘,您可知,正是猛儿这番作为,不但封了他的前路,更是连我也深陷其中?从今以后,但凡要职升迁,必然与我无关,即便有,也不过闲散职位,如今没有官职变动,便是看在之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份上。猛儿他行事乖张就罢了,欺男霸女之事学的谁,您不清楚?反正数年来,我是没教过他这些!”
黄刘氏无话可说,沾花惹草这一点,都是学的黄父,“二郎就这般善罢甘休?”
“不能!”
刘承文咬牙切齿,拳头似乎要掐出血来,梁范摆他一道,自然不会如此结束。至于陆游和辛次膺,他是恨不起的,尤其是辛次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打他的主意,无异于自寻死路。至于陆游,更是世代为官,官场中亲朋故旧遍布,根本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