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战争之后,魏源先生居于乡野,回顾洋人之事物,方才写就《海国图志》一百卷。魏源先生文中所及之事,虽然尽是西
洋军事,然目今之时西洋其他事物尽然超越我华夏甚矣,若是此时不尽力追赶,他日恐怕真的为时晚矣!”
想着历史上晚清以来所遭遇到的事情,朱靖尘不由得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陈文藻涨红着脸,却说不出来话语。
“西洋事物自然是可以学的,圣人先贤也说了经世致用之说。变古愈尽,便民愈甚!此等事物,也不是不可以借鉴的。”
旁边另外一个文人,站了出来,拱手说道:“朱将军,只不过自鸦片战争以来,洋布洋纱大肆进入我华夏,乃至于乡野之手工作
坊纷纷倒闭,苦不堪言。若是尽数采用西洋机器生产,岂不是断绝乡民的财路啊?单单我杭州一府之地,便有数千张织机,数
万人日夜辛劳生产,届时岂不要全部成为无业游民啊?”
“非也非也!”
王韬站起身来,开口回道:“西洋机器厂,自然也需要雇请工人做工的。我乡野之间的同胞,届时可成为工人的织工,怎么会成
为无业游民呢?”
“那敢问王韬小弟,诚如你先前所言,西洋机器日产甚巨,比我乡野织机更能省时省力,要得着如此之多的织工吗?要知道单单
我杭州一府之地,便有数万织工,请问王韬小弟,这么多人能够全部安排吗?即便是全部安排了,哪又和先前乡野织机有何区
别?”那文人朗声质疑道。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朱靖尘开口问道。
“不才王文韶。”王文韶回道。
“原来是王翰林啊,幸会幸会!”
身旁的孙致书站起身来,开口说道:“其实你所忧虑的自然不成问题,新军初来浙江,用工之地方自然有很多。织工用不完,自
然可以去其他地方。树挪死,人挪活,活人能被尿憋死吗?”
“哈哈哈……”
周围众人都哄堂大笑。
王文韶所问的问题,朱靖尘自然也都有所考虑。其实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都不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