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管家听了花姐的话,知道是为林荣看病,不敢耽搁,撂下饭碗,即刻令小子到西直门外请来大夫。
花姐带着大夫,去了二小姐的院子里,二小姐的大门敞开,但是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有伺候林荣的一个小丫头,忙地跑过来悄悄告诉花姐,说林荣一口没吃。
花姐先是进了门,让林荣在隔纱里坐下,林荣问要干嘛,花姐道:“老太太让人给您请了个大夫,给您把把脉。”
林荣条件反射似的从墩子上纵了起来,像是被峰子刺了一样,她忙地缩回手,对花姐道:“我没病!”
“荣儿,老太太这也是为您好呢,你还是看看吧!”花姐劝道:“再说,大夫就在门外候着呢!”
“你让他走,我没病!”林荣急促地叫道,她想起自己早晨干吐被花姐看到,于是脑子转了一下,才又对花姐道:“不就受了点凉,算什么病,我不看呢!”
花姐没办法,觉得林荣现在的脾气大了些,不想以前那么胆小怕事了。她怕惹着林荣不高兴,就把大夫带到老太太那边的客厅,对老太太道:“荣儿不看呢,她说就受了点凉,算不得什么病。”
“受凉!”大夫捋着胡须,道:“贵府倒也不为这个担心,老朽猜想,贵府的千金一定是不肯见老朽,怕老朽身上的味道玷污了她房里的香气,老朽也是见到过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这都是有洁癖的呀,这样,贵府想必不缺红糖,用点红糖姜水喝下去,怕过不了两日,就会好起来!”
“哦,以前我着凉的时候,大夫也这么说,效果确实不错!”老太太高兴道。
“这边请!”二老爷把大夫送到外面,令跟班的带他去到账房那里领了诊费,回头对老太太道:“白折腾了!”
“没事不是更好吗?”老太太白了二老爷一眼:“她自己说着凉,那定是着凉没错了。这个三姨太也是,半夜三更地把她送来,瞧把孩子冻的。”
老太太哪里知道,林荣夜间走了庄稼地里,行了二十多里的路,身上的汗珠都没有干,哪里会冻着?!
到了中午,张孝武没有回来,老太太已经着人问了两次,回话的人道:小爷不愿意回来呢,说大太太是在哄他呢。
然而,到了下午,张孝武终于动身了,而就在张孝武进门的那一刻,忽然有一队官差来到张府,为首的捕快给大太太先行了礼,然后道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看。
“夫人,小的受知府之命,前来捉拿叛党亲属!”
“叛党亲属?”大太太在轿子里冷哼一声,道:“叛党亲属,怎么会跑到我们张府来了?我们张府的下人,都是经过一一筛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