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天气是越来越冷，三姨太抄着手，坐在那里晒太阳。

哑巴挥舞着大板斧，劈着劈柴，林荣把劈下的劈柴码成垛子。林荣瞪着三姨太，“你坐那儿坐？也不嫌冻脚疼！”

“不冷！”三姨太见哑巴向她这边看来，冲着哑巴笑笑，哑巴有把脸转过来，抡起斧子，更加有力的劈下去。

“你还别说！”三姨太道：“哑巴给我揣的这个芦苇还真管用，暖和呢！”

“我不想跟您讲话！”林荣忙着手里的话，在林荣想来，三姨太和自己流落到这里，是哑巴收留的她们母女。三姨太不应该懒，她应该来帮忙。她不能再像在张府的时候，伸手不提思量地过着主子的日子。

三姨太说是老钱的干女儿谎言，被哑巴的微笑不答给揭穿了。

前些日子，三姨太对哑巴道：“我干爹认我的时候，我才十三岁！”

哑巴捂着嘴笑，也不摇头。

“怎么，你不信？”三姨太道。哑巴看着三姨太笑，把脸转向一边笑。

“干爹真的认下我啦！”三姨太强调道。

哑巴又看了眼三姨太，又把脸转过去笑。

“咦？”三姨太对林荣道：“他还不信了嗨？”

“在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林荣呛了三姨太一句。

三姨太狐疑地看着林荣，一把把林荣抓过来，“是不是你告诉哑巴的？”

“还用我告诉？”林荣顶嘴道。

哑巴忙地起身，从三姨太手里抢下林荣，把林荣挡在自己的身后，对三姨太笑着比划着，指了指三姨太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三姨太的脸，意思是她是个高贵的人，哪会到什么小河边洗衣服？

哑巴又指了指条桌上老钱的画像，比划着，说老钱从未到外面卖过鱼，他们捕的鱼，都是就近就卖了。

“真的一回也没出去过？”三姨太看着眼前这个魁伟的哑巴，疑惑道，她还要为自己的谎言做最后的挣扎。

哑巴摇摇头，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他自从到了这里，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庄子，每天与老钱去喂鸭子，收鸭蛋，砍草给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