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达要求见大老爷，门房上午见过苏达，急匆匆去大老爷那里汇报。

那时大老爷正在训斥二老爷，二老爷虽然五十岁的人了，但是站在那里，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老太太闻讯赶来，坐于上首，大老爷与大太太打横坐在下面，大老爷指着二老爷道。

“你这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就不知问一声？我看你就是个败家星······”

“那个老太婆是什么人？”老太太问大老爷道。

大老爷咽了口吐沫，他皱着眉头，不好怼老太太，正寻找合适的词说她两句，还老太婆？瞧她这口气。

“娘！”大太太说话了，“您就别打听了，这个还真不能跟您说，我这么跟您说吧，就您口中的这个老太婆，她的本事······”

大太太看着老太太，摇了摇头，没有把话说全。

“哦？那她是什么官职？具体干嘛的？”老太太问道。

“嗯，她什么官职也没有，专门伺候一个，嗯，老太太的！”大太太字斟句酌道。

“那怕她干嘛？”老太太把身子后仰，眼睛一夹道：“我当是何方神圣呢，原来她什么也不是，还是个下人······”

大老爷看着老太太，他苦着一张脸，大太太要说话，被他止住了，他对老太太道：“不错，她是什么都不算，但是只要她一句话，您儿子的官职就能一免干净，就在苏州地界，不论您有什么样的后台，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扳倒您，您说我怕她什么？娘，您就别老以为您儿子这个巡抚很了不得，我在人家面前，就是这个！”

大老爷伸出小拇指，向老太太竖着。

“哟，她这么大来头呀？”老太太惊得目瞪口呆，半天，对着二老爷话锋一转道：“我说老二呀，你大哥说得对，你要······”

老太太话还没有完，门房急报：“大老爷，门口小月带了上午那个老夫人······”

“没规矩的东西，我这正说话呢，你就抢话······”老太太忽然停顿下来，问那个门房道：“嗯？你刚才说啥，老夫人？哪位老夫人？”

“快请！”大老爷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门房刚要转身，大老爷又喊了句，“等等！”

大老爷与大太太急匆匆走向门口，到了门口的时候，大老爷站住，回头看着二老爷道：“你还杵在那里干嘛？还不扶着娘赶紧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