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与小月说了半夜的话，无非就是张府的家长里短，说到张孝武，小月道。

“事情发生后，小爷听说二小姐哭闹着不让林荣回去，府里决定要卖了小荣，小爷就去求了大太太，大老爷与大太太都同意了，都说好了，说既然二小姐不要，他们就放在身边留用，等小爷第二年考完试回来，就把林荣给张孝武做丫头，没想到······”

林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闭着，却并没有睡着，原来张府不卖自己啦，要把自己给小爷做丫头？那太好了！

林荣心里活动开了，小爷不爱洗脚，得要人催着他洗她才洗，林荣想，不论他怎么不高兴，每天晚上把水兑好了，给他端到床面前，看他还洗不？还有，小爷老是在吃饭的时候吧唧着嘴，都被老太太说过多少回了，他就是改不过来，等自己过去了，让他改过来。

这些都是一个十二岁小女孩林荣的幻想，如今张孝武还被关押着呢，等候上面的处置呢。

林荣翻了个身，三姨太转过头，看着她。见她闭着眼，便以为她睡着了，把她那边的被角掖了掖。

“······我听说，大太太也是这个意思，说等他们两个都大了，就让孝武把她收在房里，荣儿长得俊，长得讨喜，小爷又那么兴成，老太太也同意了······”小月打了个哈欠。

林荣躲在被子里，心里美滋滋的，老太太都同意啦？

“您睡啦？姨太太······”小月见三姨太半天没有动静，便问了一句。

“以后别叫我姨太太，我听着烦！”三姨太忽然道。

“没睡呀？我不这么叫，那怎么叫？”小月道。

“叫姐！”三姨太道。

“私下里叫叫还行，要是让别人听到了，那哪成？”小月道。

“那就叫太太吧！”三姨太道，三姨太想了想，忽然诡异地一笑，“对，就叫太太，特么的我做姨太太做烦了，没有自由，做太太才有自由，你就叫我太太好了！”

小月半天都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儿，小月才悠悠道：“那我还是叫你姐吧，我要叫你太太，被二太太听到了不被打死才怪！”

夜很短，被窝里又很热乎，太阳升起老高的时候，三个还没有起床。

等听到有人敲门，林荣才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穿着衬裤，披着外衣，走到门口，问了声谁呀，然后打了个哈欠。

“哎哟，怎么还睡着啦？”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

谁呀？林荣想，林荣同时打开了一个门缝，就见小红正站在门口，看着她笑，在小红的后面，还站着大太太。